自嘲一笑,觉着自己像个贱胚子。
我没有挪步,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余光扫视着水面。
郝裕娜静立原地,不再言语,只剩下涓涌的泪水。
这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戏里人物,至少,能听见自己的画外音。
“啊!快看!来了!”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老公,快来!”
“这边,这边!”
人群一片嘈杂,一齐向桥头涌去,四面八方十多个探照灯打亮湖面,湖水荡起阵阵光影,湖口交汇处,小溪中,飘来六个玻璃盘,远看有点像河灯,近看又不是,盘子很大,中间刻画着一轮新月,慢慢漂流着。
沸腾的人们去从兜里掏出硬币,合十在掌中,低头许愿,然后向玻璃盘掷去。投中的满面喜色,没投中的也没有再投,看来是这里的规矩。
那一边,振奋的喊叫声,高兴的打闹声,作死的打情骂俏声…不绝于耳。
这一边,郝裕娜只是静静的看着,留下无声的愤怒。
周围的气氛越发浓烈,我看着郝裕娜,发现她的泪流开始加速,喉头抖动,鼻子一皱。
“小姐!对不起!”我深深一鞠。
“呜呜……”
“小姐……”
“呜呜呜…”
我脚上向她靠近,站在她身前,手上犹豫半响,想给她一个依靠,又没有那份勇气。
喜气洋洋的环境,像是一枚催化剂,众人的欢笑声变得比嘲笑更为刺耳。
我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未落,郝裕娜站我身前,兀自抽泣,极尽孤独。
“小姐,那个很重要吗?”
她慢慢抬起头,一张招人嫉妒的俏颜覆满哀伤。
那次在图书馆,黑暗中我看不真切,应该和今天……差不多吧。
我心下一狠,按住她的肩膀:“我去找回来,你等着!”
没等她回应,我一个侧身越位,翻过栏杆。
脚上刚接触到水面,忽觉身后一席温热,一双颤抖的柔荑抱住我的腰间。
“你傻了吗?!你个旱鸭子逞什么能!这要溺水了我才懒得救你!”
“我…对不起。”
“傻瓜……”
木屋里的老妪见状,以为我要跳湖,……呃,我也的确准备跳湖,她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哎呦喂,你们这些年轻人想什么呢!有什么想不开的。”老妪合着郝裕娜,帮我从围栏外边拉了回来。
“阿姨,我们开玩笑呢,你别当真。”郝裕娜不自在的说道。
老妪抚着胸口:“玩笑不能这么开呀,你们知道这湖有多深吗?”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路旁的告示牌。
水深…六至十五米。
我了个擦擦!我这要下去了不等于直接喂鱼吗?还好…还好。
郝裕娜也是一脸惊恐,闭眼吐气,她也在庆幸自己拉住我了。
老妪不满的看了我们一眼:“你们这两人也是奇怪,那边的掷玉盘不去玩,搁这干啥儿玩意儿你说?”
哎呦,阿姨还是个东北人。
老妪叹了口气,转眼瞧了瞧郝裕娜:“这小姑娘,怎么哭了?”
郝裕娜一诧,立马伸袖子抹脸。
老妪疑惑的看着我,那眼神跟看强奸犯一样。
我支支吾吾的说道:“她…她的锁落水里了,小丫头脾气,你别理她。”
老妪一笑:“哎呦,我还说多大事呢,至于哭吗这个?”
郝裕娜一脸伤感,嘟着嘴显得委屈。
老妪摆了摆手:“小姑娘呀,看开点,老婆子做了一辈子红娘,啥事没见过,说白了告诉你们吧,这些都是迷信,都是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