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公里,几万,如果对方想要他的命,依然不过是顷刻间。
那自己费死劲的跑到底有什么意思?
李信信心一失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也立刻消失不见了,颓然的倒在哪里。
躺了一会,猛然睁开眼,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看着周围的荒山野岭,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好像李家入口的那个山口。
但很快被他否定了,他明明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还在李家的出口处?
李家的出入口并没有设在名川奇山中,而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小山口,普通到满天下能能找到类似的数百计。
不过是恰好相像罢了,但自己从小在李家长大,出入无数,这里的地势早被他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到底是不是他其实比谁都清楚。
想要自欺欺人都没办法。
李信再次将四周看了一遍,绝望的瘫倒在地。
原来跑了那么长时间不过原地打转而已。
天要亡他,怎么争的过。
“颓废完了吗?颓废完了就站起来回去!”就在李信满是失望的时候,耳边突然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在李信耳里等同于天籁。
“顾熙!”李信一下跳起来,黑暗里只能看到一抹艳红的身影远远的站着。
“顾熙是你吧!”声音确实是,但他心里的古熙从来没有穿过这样艳丽的颜色。
黑色,灰色,深蓝或者就是淡到极致的颜色,像淡漠而凉薄的月光。
从来没有这样热烈到妖异的鲜红。
红色人影猛然靠近,近在咫尺入目一张绝艳的脸。
李信不由自主的就后退一步,再次叫了声:“顾熙!”
顾熙轻笑,原本清脆的声音到了尾声带了丝丝的暗哑。
“不是顾熙,是越熙,以后都没有顾熙,顾?呵呵……”伴着笑声那红影子慢慢飘远。
李信不由呆在原地,许久无法回神。
顾熙?越熙?
他觉得哪里不对了,可又说不上来。
夜凉风寒,他独自站在那里,总觉得心里又说不上的难过。
许久后想起来刚才顾熙说的话,一咬牙朝李家跑去。
朝阳山,天兆门后山。
白凤轻轻的负起于礼将手里的yào喂他喝下。
昔日风度翩翩,清俊无双的容颜已经待带了些微老态,更让人震惊的是,他那满头花白的发。
“凤,拖累你了!”于礼含了白疯递过来的薄荷,忍不住再次道。
白凤柳眉微竖,不耐烦道:“又说这些酸话,于礼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俗气?”
于礼自嘲一笑:“大概是老了吧。”
“既然知道现在长的老了,就将你的心给我保持年轻,别再说这些酸俗不堪的话。越让人听了也跟着丧气。”
于礼最近一段时间早已被她数落的习惯,心里却不免感慨,自己纵横人间大半生,临到老了唯一陪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他负了最多的女子。
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苍凉感慨,有起色看着白凤一如从前的美貌。
但知道她不爱听他说那些所谓的酸话,便将自己的心里的话死死地藏住。
白凤见他不再啰嗦说那些让人丧气的话,也放松了不少。
于礼这次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身受重伤,生机见见衰退,谁都知道不过是在等死吧。
白凤心里难受但却不肯表现出来,冷哼道:“你给我打起精神赶快好起来,好好的活着,比跟我说那些酸话强得多,咱们今天早上吃虾皮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