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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附近,某栋简陋的旧楼里,此时灯火通明,楼上是喝酒打牌的吆喝声,楼下客厅,却只有三个人,安静坐在各自的沙上,默默对视,与楼上的气氛一动一静,成鲜明对比。
回头透过玻璃窗户,看了眼已升上天空的月亮,月亮四周有一圈朦胧的光环围绕,二军突然感叹一句,“明天有风,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不是好天气。”
“靠,又卖弄你是文学青年,知识分子是吧?不就高中毕业嘛,皮哥我好歹也是专科,你差远了。”
坐在二军对面的黑胖子,闻言撇撇嘴,肥厚的手掌在头上摩挲几下,瞅了眼斜对面,窝在沙中一动不动的黄毛少年,继续道:“还没问你呢,二军,你让这家伙跟过来干什么,他和那个姓林的小子是一路的,一会儿砍起来,小心这小子背后反水,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啊!”
二军笑笑,“他都把朋友卖了,还反什么水。”
闻言,黄毛少年将脑袋深深埋进腿间,就像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就以为别人现不了自己,可以让脸上那火辣辣的羞愧,稍微减轻一些。
黑胖子“嘿”了一声,叫道:“小子,出卖朋友滋味儿不好受吧?跟皮哥说,你为啥要出卖好兄弟,是不是那姓林的天天虐待你呀?”
黄毛少年不言不语,如同一尊雕塑。
“得了,你别贫嘴了,要是感觉无聊,就上楼和那些小的们玩几把,反正你钱多,输了正好给他们点酒钱,他们手底下也有小弟,最近都在叫穷呢!”
“哈,我钱是大水漂来的呀?凭啥你不给,就知道榨我呢?”黑胖子大皮翻个白眼,鄙视道。
二军笑骂,“你管新华路,整个南城最有油水的地方,我他·妈除了老城墙,其他什么都没有,不榨你榨谁?”
“少扯淡,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老城墙那边每天私底下jiāo易的小豌豆,能把条子撑死,哪个在那做生意的,不得给你军哥供个2成利?还哭穷,那干脆咱俩换换得了。”
“我没意见啊,那地儿我是待够了,整天一天到晚都是帮大男人转来转去,个个跟丧命鬼似地,偶尔碰个小姑娘也被他们吓跑了,没点乐子耍,哪有你自在……要不月底时候,咱们跟红哥说声,求他请示下华哥,把咱俩换换?”
“你还真敢想,华哥知道不要你命哦!”大皮哼哼两声,拇指上一只扳指,随着他搓动,反shè出阵阵翠绿的光,“听说最近外地来了一帮人,很强势,在北城那边扫了好几个老大的场子。你也知道,虽然华哥号称黄涂第一,但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在北城也有两三个,连他们都挡不住那群外地人,我看华哥也难,这种关头,你要是去求华哥想挪地儿,铁定是一通棒子把你打成猪头。”
“你当我傻呀?就随便一说。”
二军摆摆手,顿了顿,才问道:“那群外地人什么来路?”
大皮摇头道:“不清楚,他们就在北城转悠,只知道里面有几个人很厉害,特别能打,前天马大帅带着三十多个小弟,去开区谈笔生意,那几个人突然冒出来,一人一把苗刀,把他三十多个小弟砍的鬼哭狼嚎,马大帅自己也被砍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
“几个人,砍翻三十多个?这种战绩……”二军喃喃道,眼神有点恍惚,似乎从中联想到了别的什么。
曲指弹了弹扳指,大皮嘿嘿冷笑:“不用想了,和我们今天要堵的那个姓林的差不多,妈·的都不是人,简直是机器。”
提起姓林的人,屋内三个人虽然都没有表现出来,但闲聊的气氛明显一滞,多了些沉重的味道。
二军嘴唇翕动几下,刚要开口,大门突然“砰砰砰”地敲响。
“不知道又是哪个小兔崽子带小弟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