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顾姜推向死亡。
她到临死,都还是一副信任而依赖的模样,那眼神让他夜不能寐。
倪磐久久的站在顾姜的坟墓前面,他选的花是顾姜曾经提到过的小雏菊。他轻轻的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他声音有点轻,带着一种疑惑和惆怅。
他心里知道,她不会回答自己。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法回答自己。
倪磐啊,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过呢?如果时光倒流,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愿不愿意本能的往她那边打方向,保护一下她,哪怕最终不能改变什么?他确实没法回答。因为有很多事情,必须到了那个地步了,我们才能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时也命也。缺一不可。
光线流转,现在他站在蒲又时的产房前面,听着蒲又时断断续续的叫嚷声。一边是如此鲜活,而另外一边是那样落寞。
倪磐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受到了拉扯,有了一种置身事外的茫然。
“坐下等吧,估计还有一会儿呢。”蒲素递给他一杯热饮。
倪磐从善如流的接过来,坐下。
蒲素看着他始终紧绷的脸,笑了笑,“我当初生阿时的时候是独自一个人去的医院,如果那时候顾劲在,可能就是你这种反应吧。”
倪磐愣了一下,显见是没有想到她会跟自己聊这样的心事。于是顺嘴道,“怎么会是一个人?”
蒲素望着医院白花花的墙壁,淡淡道,“忘记了。”
倪磐便主动的换了个话题说,“生孩子是不是很痛?”
蒲素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的很欢快。“听说是十级的痛楚啊。“然后她大概想起了什么,突然很感兴趣的问倪磐说,”如果男女jiāo换,你愿意去体验生孩子的痛楚吗?”
倪磐笑意温柔,眸眼显得很干净,姿态款款,显得很坦dàng,“好啊。”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眼睛里面。蒲素总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些熟悉的东西。于是她默默的低了低头,无意识的说道,“有时候不是多疼的事情。现在有麻yào了。”
倪磐也无意识的应了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倪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沉沉的了,就听见门那边响了一声,他就猛地站了起来。
但是不是,只是过道的门被人推开了而已。
他头疼的皱了下眉头,靠着墙站着。
蒲素被他的动静惊了一下,看见他一身的疲惫。
就找话题的说道。“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吗?”
倪磐嗯了一声。说道。“回头再问问小蒲的一件。”
其实用小这个字外加上别人的姓氏称呼别人是一种很普通的叫法,一般同事之间都是这么叫的,并不会显得亲近。但是他这么叫的时候,就是与众不同。小蒲两个字愣是有了一种昵称的感觉。
就好比。蒲又时其实偏爱称呼他倪先生。听起来完全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由她这么叫出来,就是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甜蜜的感觉。
所以可能秀恩爱,更多的是秀那种恩爱的感觉。
而叫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谁去叫。
蒲素感兴趣的问道,“叫什么?”
“倪姜。”倪磐淡淡说。
这个名字确实男女都可以用。蒲素并不知道顾姜的事情,下意识的说道,“泥浆啊,这个名字听起来脏兮兮的。倒是接地气。”
倪磐的目光有些复杂,“听听蒲又时的意见吧。”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倪磐觉得有什么东西划过了自己的心脏,突然有点什么要喷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