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庄子是先前的那位崔夫人的陪嫁。这里头的东西多数也是前崔夫人带来的。”
我颔首:“可是酒酿的生母?”
“正是。”王嬷嬷有解释道:“这牌匾是当年崔老爷给崔老夫人的聘书,上面的字用的也是贺家祖传的小篆,夫人也看不懂也是情理之中。”
话音刚落,水欣便从后面冒出来:“竟然还把这种东西当宝贝放着!来人去把它丢了。”
王嬷嬷面有凄然,却还是知道这个大二夫人的脾气的,随而捧着牌匾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二爷在我屋里躺下了。”水欣故意炫耀一番,从而走向那略有一些掉漆的梳妆台前:“好生精细!”
若论起来水欣出身贵族,这等材质的梳妆台自是见到不少了。不过唯一难得是这个梳妆台的做工,若说巧夺天工简直一点都不为过。即便是埋藏在灰尘的下面,梳妆台抽屉处的雕工都栩栩如生的展现出来。
只不过,我总觉得这么精美的东西,却放在库房多少是有些忌讳,便没想要。如此水欣看上了,必是要张口索要了。
莫娘自然知道东西的好坏,立马护在前头:“老爷可是说了,东西是给我们夫人先挑的。”
水欣立马拍开莫娘的身子,不由分说:“谁说都不如我说的算事。”
莫娘自然是不敢真拦水欣的,如是被水欣一用力就摔在了地上。
我搀起莫娘低低道:“水欣,你要拿便拿,别伤人。”
她得了甜头,也知道不能太过火,便领着小丫头得意洋洋得走了。
提着身子在日头里转一天,我是当真受不了了。傍晚时分,我也没精打彩的,就由着莫娘领我回屋里了。
“夫人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老夫人再要责备夫人些什么,怎么都说不过去了吧。”莫娘给我卸下纱衣,赶忙给我裹上麻布做的褥子。
我推了一番:“身子重,更是受不了热。不穿了吧,我这会儿也不会有人来了。”
莫娘想想,别没再说什么。
我刚喝下一口茶,想起来了倩娘死后干瘪的脸又忍不住吐了一地。
“夫人要不先歇息一会儿,我换小厨房给您晚膳换清淡一点的粥?”莫娘扶着我躺在床上,念叨。
我挥挥手:“一是天热,二是胸闷。估计这会儿子吃不上什么了。我躺一会儿,你们几个照常用餐就是了。”
莫娘知我乏,没再劝慰。但我到底还是知道她必定是要叫人备着粥给我服用的。
就这么躺在床上,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连往日的蝉鸣都不增听见了。天哪,若不是自己早前留了心眼,备着那么十几桶清水,那这一府上下除了主子还能活下几人?倩娘虽说是包了私心,但到底也是一跳人命,水欣就这样让她活活在太阳底下晒死又是什么行径。再看崔老爷,崔老夫人的态度……即便是爬上了床又能怎么样呢,没有钱,没有势,没有手腕,想在这一座大府邸活得滋润潇洒,真是痴人说梦。
我紧了紧手里的凉被,不知道忆儿可能受得了这酷暑天。不过想来杨大夫跟着,总不能让他受了伤害。随而想着想着竟睡过去了。
等一觉醒来,桌上油灯恍惚,一个伟岸的背影映在我眼前。
我闷声又背过身子,继续装睡,偏生,我的肚子不争气,竟然饿得叫了两声。
”起来吧。粥已经放在这冷了。“他低沉着声音,对着我道。
都有好些日子没见了,突然这么冷不丁的善语起来,我也不知自己该起不起。谁料,他竟上手给我披上风衣。
我赶忙自己穿鞋,低低道:”我有手,有脚。自己来。“
第一百章 宽恕
籍郎从鼻息间冷声道:“我寻你,不是为了吵架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