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娘看我实在吃力,也知道身孕的人都嗜睡,能被喊醒已实属不易,立即多了几分安慰:“崔老夫人已经派人去看,见事态,应该只是被风吹了,不大要紧。”
得此话,我默默闭上眼,又安然睡去,临近迷糊前,我竟然还记得说一句:“送碗西米粥去二爷那,他生了病,一定吃不下别的东西。”
莫娘眉梢处轻轻一挑:“夫人,现在是半夜。”
我想了想:“那就早上送去。”
微微偏过头,一觉自然睡到了天亮。
衣箱里带来的全都是略近淡草色的孝服,抽过一卷略微有几多素花的披帛裹在肩上,我盈盈笑道:“这东西,我原先做了,还嫌没用处。现下,这不冷不热的季节倒是真合适。”
披肩悬臂,我一头中立鬟髻上chā着剔透似骨的玉簪。
一手垂下,我拨开一抹素淡茜色胭脂,抹在唇部。微微挺气的胸部总镜子里看当真是丰腴。
我轻轻笑了笑:“好久没打扮,如今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了。”
莫娘看向我,低低笑:“可不是,我见夫人老早就做了这两套衣裳,却迟迟不拿出来穿,原当都在这等着呐。”
我含笑:“行了,别贫嘴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金元宝银元宝都装了满满两匣子了,够他们烧好一阵了。还有那些庚饭酒窑都按夫人的要求准备妥当了,想必老祖宗吃了这顿饭一定赞不绝口。”莫娘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美滋滋起来。
我瞅了一眼,再道:“说得好似你真知道一样。”
言罢,我便提着披帛,轻着步子,缓缓走向正房。
一晚上折腾,籍郎和水欣眼睛都肿着。
崔老爷恍若没看见他们两个一样,崔老夫人却是连连叹气。
我不问所以,转向问莫娘:“这是怎么了?”
莫娘偷偷笑了笑,复而镇定自若道:“昨夜里二爷和大二夫人都感染了风寒。”
我一副了然的目光,随后恰到自然得紧张彰显在脸上:“既如此,今儿就别出门了吧,可别旧伤未愈又填新伤。”
话音一落,籍郎嗖一束目光向我投来,崔老爷瞧见肃然嗔怒:“几岁的人了,竟然还不知道轻重。”
崔老夫人绯红着脸:“还不是想为老爷你开枝散叶吗?”
本来只是三分怒意的崔老爷瞬间涨成五分:“你老糊涂了?今儿是什么日子?是他们********的时候吗?一大家子,每一个省心的。”
说真话,见到崔老爷这么恼怒,我还真怕他突然怪罪于我,取消祭祖的事。
但是现下,崔老爷的怒气非但没有牵连我,还让崔老夫人觉得我楚楚可怜,不禁摇摇头对着水欣感叹道:“你也是,明知道二爷昨儿夜里才回来,就别瞎折腾了。”
水欣一脸红晕渐渐散开变白,随后变青,嘀咕;“娘,不是你想得那样。”
崔老爷抬手:“行了,到底什么细节我们没有想知道。娘,该备的东西备好了吗?”
我盈盈点头,转身对莫娘说道:“你再去点算一边,如无差错,我们即刻启程。”
莫娘小跑着出去,复而快速回来:“夫人再三的吩咐,果真一件不落。”
崔老爷闻声满意得笑了笑:“还是有有用的人。”
崔老夫人年纪见涨也不死先头年轻的时候那般喜欢别人奉承,嫉妒别人被称赞。如今听到崔老爷难得会夸奖人还是很受用的,看着我的微笑都和蔼了几分:“忆儿那么稳重的xìng子,一定是随了你吧。”
我低低笑着,推脱:“自然是随了他祖父的,我这个xìng子,哪里就稳重了。”
崔老爷一听更是开心,复而又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