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的厉害,刚刚还是大日头的转眼就被乌云遮住了。
“三爷,老奴瞧着要变天了,不然回屋说可好?”
“三爷,奴家很是无辜啊。”那所谓的三姨nǎinǎi刚一直没敢chā话,如今见三哥似有松动的迹象立马补刀。
我嘴角轻轻抬起,满不在乎的讽刺道:“嬷嬷快些扶三姨nǎinǎi起身啊。”
那柔弱不堪的美人在嬷嬷的扶持下不过是蹬直双脚的功夫还不忘装出骨子里的魅:“三爷……”
在她快要靠近三哥时,我横chā在了中间,那种在我心底里磨痕了十几年的杀意直冲在眼神里:“别以为当年的事我都忘了,这次回来我必是要你剥皮浸水来偿还nǎi娘的命!”
从不知道,原来我自己也是可以这样心狠手辣,看着那女人挣扎恐惧的面孔,只叫我很是痛快。
“吉香,你去和大哥讲一声,我回屋了,晚些梳洗完了再去请安。”在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后,我头也不回的吩咐吉香,脚上是十年未见的轻快。
略微跨出了三步,耳边幽幽的听到一句不甚仔细的话:“三爷,当年可是你让奴家那么做的,你可一定要护着奴家啊。”
我拳紧了双手,指甲掐在了ròu里也浑然不觉。果真如我所料!
老天似算好了一般,我双脚刚踏进屋子,那场大雨倾盆而至。一滴一滴击打在那泛黄褪色的窗沿上,我掀开用来遮挡的帘幕,让雨水拍打后溅进来。一滴凝结成状的雨水被打得粉碎,却不小心落在了我的脸上,丝丝凉。
“小姐,东西可要现在整理?”
我一动未动,等待着第二滴的降临,置身事外道:“不用,等吉香回来再说吧。”
屋子里的仆人所剩无几,所有的家具都像是刚从库里头取出。只铜镜还是那一面,而放在右手妆匣上的那柄象牙梳却粉碎得摆着。每一处雕花的镂空柜子都好似被割伤了一般吐露着麦黄的芯子。屋里头长年积灰,即便曹氏派人用一天的功夫打扫也该有些能做的地方。只怕她本以为我会推脱从青州发嫁,过后在路上临时叫人整理的屋子。
“大人,我上不上族谱又怎么样呢,命运还不是一样被别人掌控着。”我对着铜镜里泛了泪水的自己,喃喃道。
结果,趴坐在梳妆柜上的我,一发不可收拾的哭了起来。
我用钗子一刀一刀的割划着红木的桌子:nǎi娘,大人,茜娘好想你们。没有你们的家,茜娘一点都不想回来。但是nǎi娘,我不能让你不能不白的死去。
渐渐,雨声小了,既然掩盖不住我的哭泣声了,那自然我也就收了泪。
我一边挥打着蜘蛛网,一边用帕子擦干净被藏起来的柜子。
咯吱咯吱的声音,暗暗发响,里头还放着小小的袄子,小小的鞋袜。那都是nǎi娘一针一线为我缝制的衣裳。
我拿起最上面的那件袄子拍去灰尘,紧贴着自己的脸颊:”nǎi娘,你知道吗,你的孩儿还好好的活着呢。”
空dàngdàng的房间,没有一丝回音,只那残留的蜘蛛网再刺眼的提醒着我,十二年了,nǎi娘离我已十二年整了。
正当我魂穿不觉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柜子。
我摇头晃脑的走了两步。才发现刚才问我话的小丫头,竟一直没有离去,默不作神的跟着我,我行一步,她跟一步,我退一步,她就退一步。
“你叫什么名?”我瞧她年纪应当还没过十三,一双呆呆傻傻的眼睛纯洁明亮,叫我本感怀的心伤好了几分。
她摇了摇脑袋,默默底下头道:“我是桂嬷嬷点的丫头,说留在这给小姐守屋子。但是名字还没有赐呢。外人都只叫我傻丫头。”
听她如是说我倒是明白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