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让喜气的高度多少有些落差。
“此次离去,怕是再难回青州了。”我倚着车门,满是惆怅得吐了一嘴。
不料吉香竟然在外头守着:“小姐,若是想去自然还是有法子的。”
我不愿将心事说与她听,她肚中的花花肠子,岂是我能明白的:“那时候我屋里有个月牙儿,不知道她可还在府内?”
“小姐倒是好记xìng,那丫头如今跟了诠爷正在长安叔府内呢。此次听说小姐要回洛阳,诠爷也带着她一块回国公府了。”吉香并未动帘半分,在外头规规矩矩的跪着回话。
“你如今谦顺的样子,我希望是衷心的。以往的事,我多少都有些淡忘了,你也别约束着了。”道完,我自个儿轻笑了一声,如果可以,我真想撕开她的面皮下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奈何,她做事总是滴水不漏,如今又攀得高枝,总是拉拢了比得罪了好。
“自然是衷心的。”吉香回答的巧妙,这衷心到底是对何人,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吧。
我摇动了手腕上的银铃,捋过自己的鬓角。出发前,我特意到忘尘谷寻谦德大哥,小厮只给我一个银镯说是他们那的风俗叫我好生收着。
最后却是连谦德大哥的面都不曾见到。不过看着院内精心打理过的蔷薇,他应当是过得不错,也不知他所说的托命之人乃是什么样的人物。
刚进城门,一道道此起彼伏叫卖声不绝于耳。若论繁华,青州远不及洛阳,那高楼瓦墙,此起彼伏的亭台楼阁,接二连三的顽童奔跑在街头嬉笑着。
我想起青州张二麻子家的小虎头,不知道今日见不着我去可会又哭鼻子,还有那赵三娘家的小丫头初夏,可是又会追着小虎头闹……原来我在青州的这些年,虽没有锦衣玉食,但有着这些邻里邻居的关心难道幸福。
正想放下窗幕时瞧见那个老伯依旧在那里卖着馄饨,十年了,已由原来硬挺的身板变成如今的佝偻样,只他那形单影只的身旁多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他累时,她给他
摸脸扶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愿仇家公子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
“小姐可是肚子饿了?”吉香见我两眼望着馄饨摊位,喃喃自语,不解的问道。
我拿过身边的白纱帷幕,吩咐停车:“我瞧那家馄饨的味道十里飘香,肚子叫的厉害,你去问下大夫人,她若是不吃,只管让她先走吧。”
吉香诺下声,不着急去前头相告,反倒记得先扶我下车:“小姐,仔细些。”
既如此,我便搭着她的手,缓缓而至:“你倒是和十年前极不一样了呢。”
她慢道:“总是要对小姐更好些的。”
我满意得挥挥手:“去吧。”
曹氏自然是不可能吃路边摊的,打发了一个随行的嬷嬷吩咐了几句就带着两辆马车一咕噜走了。
“小姐,我们等会儿是要走回去吗?”
我选坐了一个靠街边比较远的位置,点了一碗馄饨,三个包子。吉香和嬷嬷站立在我身后多有些怪异,我便吩咐了她们分别取采买些东西。
毕竟我看曹氏的架势,往后我就是要在闺阁中绣嫁妆的,想再出门遥遥无期。留下的嬷嬷看着大大方方,光明磊落,只是那一身朴实的衣裳透露着家中的寒酸。
我取过腰间的钱袋,给了吉香十两,让她买些时新的礼品,准备一会儿回府送人,而我给了嬷嬷五两,就采买些卷线。当然我给嬷嬷钱,是等了吉香走了才给的。
“小姐,怕是多了。”嬷嬷为人老实,半分没想着吞下我这个小丫头的钱财。
我不甚在意,拿着包子啃了两口道:“多下来的,是给你的赏钱,你只管给我寻些线密牢固些的。我女工不好,老是容易断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