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有十分了。只那双眼睛和我四哥是极像的。
“看来这些年,你也得了不少好东西了。”我收起打量的眼光,径自走回屋里拭脸。
我个子长得快,如今超过她约莫一指的高度,她应当是还没是没习惯,有些畏惧的回话:“得了大夫人的赏识做些女工赚得些钱罢了。”
我听她将谎话说得如此圆满就不去戳穿她那根绝不是一般人能买来的赤金掉蓝簪子:“那也是你做的好。既然如此怎么不跟着齐芳?”
“小姐可是不喜奴婢这身装扮?”
“没有,我只是觉得齐芳应该能很喜欢你,你若陪着她嫁入崔家也是不错的。”我这话说得可是真心,现状已如此明显,她又攀上了曹氏那条大船,断没有再跟着我受惊担雨的必要。
吉香已改往常的锋芒毕露,小心思都掩藏的极深,反正我功力尚浅是看不透她。
“齐芳姑娘的陪嫁丫头都是从小调养好的,我与小姐又是自小的情分,实不可能如此做。”她双手jiāo叉放在身前,微微弯膝的身躯,在我看来似乎很是恭敬。
只可惜,我自小就知道她本心,绝没有就此信了得道理。看来十年间,她不仅美丽了外表,说话做事还圆滑了不少。
“你若真心要跟我,你想要的我不是给不了,但是……”我拉过她的下巴露出严厉的神色:“你若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歹心,就只管掂量着后果吧。”
“奴婢不敢。”
我想起nǎi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冤枉致死,吉香不仅不解释还火上添油,心里就一股火苗噌噌噌的往上升。
“你要心里不敢才是真的不敢。起吧,进屋给我换衣裳。今日晚些还要去庙里一趟。”
“姑娘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素净啊。”吉香见我妆匣子上,只有两三个胭脂和香粉盒。
“我不喜那油腻的感觉,你若是喜欢,这边都是,你自个儿拿吧。”我侧过身子,打开一个比较苍老的木匣子。
这十年来,钱没赚到多少,只那胭脂,傅粉什么的最是络绎不绝。我见她仅对一只口脂两眼放光,果真是识货的。
我弯腰把那盒装在象牙筒里的口脂递给她:“拿去吧。这口脂我用不着,放着也是浪费。”
吉香也不和我客气,开了盖子,用无名指点了一滴,于唇上。
“朱唇一点桃花殷。”我不禁赞叹道。
小小的一点竟为她平添了不少妩媚,那粉嫩的小嘴唇只叫人浮想联翩。
“小姐,是怎么得来的?”吉香被我死盯着有些羞涩,衬得那小脸更是光彩照人。
我撇过脑袋:“那是金铺老板前年送给我的。”
即便我和二嫂过得紧巴,不得不卖画卖女红。但就冲着门口那国公府的牌子就够那些商人高攀的。在青州这些年了,送点女孩子喜欢的小样讨我欢心,于他们来说只怕是何乐而不为呢!
“既有那么多现成的,小姐为何还不爱描妆?”吉香透过铜镜面看着我。
我略施了一些傅粉便画起了眉:“在这青州,都已是熟人,也无甚要浓妆艳抹的日子。备着这几个也是为了像今天这样出游用的。”
“呀,我才发现,小姐,你的脸,这是?”
我取了左手边两根细小的金银钗分别chā在左右两个发髻里。
“前几日不小心被竹叶刮伤了,总是不见好。”
当我把一袭两片百褶高腰襦裙穿好时,吉香已经给我寻了一双粉紫色绣珠翘头履,这双正是nǎi娘给我码的最后一双鞋。
“你给我去取右边柜里绣芙蓉的白鞋吧,那个低平,今日走的路程远。”
“我瞧着那双鞋略有些发黄了。”吉香为难的看着我,那双我也不过就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