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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一丝一毫的脸色。外人只当他是难过,我又岂会不知,心下不禁嘲笑:三哥,竟然还有你掩藏不住心事的时候。

    国公夫人此番却是异样得平静:“都退下吧。老大和老三,你们随我来。”

    屋内一行人,七零八落得退居院内。我依旧呆在那个位置,不肯靠前。

    国公爷老手一抬,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把我的冷静假装全部击溃奔散。我噗一声上前预阻:“大人,茜娘错了。”千不该,万不该,我即便心里再恨,也不该伤眼前这个一直包容我宠爱我的父亲。

    他泪眼迷茫的抱住趴在他胸口上哭得泣不成声的我:“茜娘,老父怕是再也护不了你周全了。你怨老父,恨老父,都无所谓。”

    久病的声音,苟延残喘。每叨字都像在用一把刀割划着我心间上的伤疤。

    “但是,老父只求你,放了他们……”到头来,还是这么一句,我放了他们,那谁放了我?

    我不说话,挺直了身子,取过帕子擦着眼泪。

    国公爷用手抵过我的泪痕:“你还小,斗不过他们的。”

    帕子被我颤抖着掉落在地,我一直坚信的怨念哄然崩塌:“大人,你……”千言万语在一躬。

    “你大哥看似宽厚,实则无利不图。你三哥,就是个白眼狼。这些人不是虎就是豹,你只管放他们去斗。”国公爷到头来已看破,再无之前的纠缠,淡淡道:“但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没有家,没有国公府的照壁。”

    我再忍不住竟把半年来的委屈全部宣泄在泪水之中:“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都只记得大哥二哥是嫡子,我是庶出。”

    “没有的事。”他亲拍着我的背,枯黄的面色彰显着这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是吃力的。

    收过那双大手:“大人。你再睡会儿吧,养会儿神再说话,茜娘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地。”

    国公爷暗自垂泪,声音微不可见,我实难听清。再想说什么时,国公夫人进来了:“你大人要安睡了,你明日再来吧。”

    我欠了身子顺道捡起地上娟子,这一个细微得动作落在了国公夫人的眼里:“茜娘到如今还舍不得秦氏。”

    话不是疑问,是肯定,既已知何相问。我未做回答,只埋头转身而走。

    刚过了屏障就听见:“你看看她,哪一点值得你如此为她。”

    我搅了帕子,大步跨出门槛。将这一江污水都抛之东海,这是我能为大人做的最后一件事。

    三日后,凝结许久的雪渣子终是埋盖了黄土,一家人都在喜庆年头里换上了白衣。我麻木的看着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得来吊丧。明日,就是送国公爷出殡的日子了。面前的油灯忽闪忽闪,偶有东风吹过也未能熄灭。堂上坐着的国公夫人双眼紧闭,一直滴泪未出。堂下大哥三哥都不敢吐字相劝,我默然将着一切收于眼底。不着意的笑挂在嘴角:“无一人真心,只叫看着心寒。”

    漫漫长夜我就这样魂不守舍听着他们报备近日来的丧礼开支,用度,偶尔会有下人窃窃私语:“大房此次捞了不少油钱,看来三房今后也是崛不起来了。”

    阻碍血液流通的麻木感,已捉不到地面的寒冷。全府,能有几人真心难过,我转首看到那个一直默默无闻板正跪在那的小哥哥

    “诠郎,你果真没让大人失望。”只我一人的语音落闭,就闻见外头吹丧事的报道:“出殡。”

    一缕yīn暗的阳光照shè在我的脚边,从来不知,冬日里的太阳也可以冷得这般发寒。

    该来的清澈黎明一样未变,府内唯一变更的就是因国公爷离世,国公夫人称为老太太。不过,一直被众人所期盼的国公爷的爵位竟未得任何人世袭。

    老太太的说辞是国公爷生前和圣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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