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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得有些嘶哑,却仍是极温柔的,“阿姨啊,只盼着你们俩个能修成正果,永永久久地在一起……”

    永永久久地在一起,谁不曾这样期盼过的呢,可是世事难测,人心易变,胡绿忽然有些自责自己这样的胡闹勾起了周阿姨的伤心往事,不过沈子珩倒机灵的很,他另一只紧紧地拉住胡绿的手信誓旦旦道,“阿姨,您放心,绿绿啊,她好养的很,我肯定不会让她吃苦的……”

    周阿姨破涕为笑,直说,“好好好……”

    胡绿只忍不住在周阿姨背后朝沈子珩咬牙切齿道,“你丫瞎说些什么玩意?小心我灭了你。”

    沈子珩则恶作剧地做了个鬼脸,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得意地朝胡绿做着口型,“你来呀,你来呀,反正有我干妈护着我……”

    胡绿只想一巴掌呼过去,可是中间夹着个周阿姨,她可不想再让周阿姨担心,所以暂且放这家伙一马,回去再找他算账。

    周阿姨本来说下午要教胡绿织毛衣的,可是厂区食堂那边临时叫她有点事,沈子珩继续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胡绿则有些无聊地翻看着阿姨从老柜子里翻出来的照片,是很老旧的那种带胶圈的相册,想必阿姨经常翻出来看的缘故,边边角角早已磨损的不成样子,里面的照片有塑封的保存的还算完好,没有塑封的那些照片早已泛黄模糊的有些人脸都看不清楚了。其实里面并没有夹多少照片,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周阿姨大女儿从小学一路到大学的照片,周阿姨大女儿的眉眼之间并没有多少像周阿姨的,胡绿想估计是比较像周叔叔吧,人们不都常说女儿多像爸嘛,胡绿继续往后翻着,忽然有一张周阿姨年轻时候的照片吸引了胡绿的注意,那样的眉与眼,胡绿此前的印象中仿佛出现过这样一张脸,她怕自己眼花看错又忍不住仔细端详了起来,忽然大叫了一声,“啊……”

    沈子珩躺在沙发上大腿翘着二腿都快盹着了,被胡绿这么尖声一叫,吓得从沙发上一骨碌就‘蹦’了起来,还以为胡绿怎么了,慌慌张张就把胡绿一把抱进怀里,仿佛找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嘴里只不住地念着,“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胡绿也是一愣,被他箍得太紧几乎就要透不过气来,可是猛然间有一种被紧紧相拥的幸福感砸中脑袋,她本想一拳揍过去的冲动忽然缓缓地放了下来,就这么任由他抱着,抱着,耳畔呼呼的只有他心跳加速的呼吸声和彼此的心跳声,咕咚,咕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子珩这才想起来要查看胡绿是否受了伤,原来他刚才做了个短暂的梦,梦里他们就是开着车在高速马路上风驰电掣着,可是忽然间仿佛地动山摇着,就像世界末日一样,一场场惨烈的车祸,他找不到胡绿,唯有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他忽然从那样的梦里惊醒过来,他总是会做到这样一场一场关于惨烈车祸的梦,从母亲去世的那年起,他不停地不停地做着这样的梦,黑色的私家车轮胎‘嗤啦’一声在高速路上刮出十多米的黑色的轮胎痕迹,两车猛烈相撞,最后只剩下冲天的血气,那样浓烈地永远也挥散不去的血腥气……他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看到胡绿的一刹那,他仿佛拼尽所有的力气只想抱紧她,抱紧她,一秒钟都不愿意再撒手……

    胡绿从他嘴里朦朦胧胧地听到一个字,带着童年娇憨的依恋,“妈……”

    胡绿第一次感觉到他身子颤抖的那样厉害,像个受伤无助的孩子,胡绿忽然很想知道他有着怎样的过去,可是她心里清楚的明白,他不会说的,她再怎么跟他斗嘴或者爱搭不理他,沈子珩都从来不会跟他翻脸,然而唯有不能提及他的过去,仿佛是藏在心里的一段隐痛,胡绿倒也识趣地故意隐去不谈,可是好奇心,她其实一直都挺好奇的,到底是怎样的家庭才会养出沈子珩这种有点腹黑又极为温柔的矛盾混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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