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样的误会越来越深,那样靠近却远如天边的隔阂,他该怎么办?
会议室里灯光细碎如银,疏疏撒落在他身上,那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愈发衬得人眉目分明,曾经舒展如柳叶般的眉头,如今也深深地起了几道褶子。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动地疼,小腿的痹意也渐渐涌了上来,重新站回到落地玻璃窗前,在暮色里点燃一支烟,看着窗外汩汩涌动的车流和万顷灯海,站在这样高的万仞巅峰,俯瞰着那样如水晶巨塔一般的高耸建筑物,霓虹灯掩映着迷离的夜色,喧嚣,浮华……就像薛小婉说的,难道你敢扪心自问,你没有想过要追逐这样的盛世繁华,是了,他从来没有一刻敢正视自己的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贫困的童年,被人嘲笑却只能低头认错的少年,父亲的锒铛入狱,母亲一夜之间的疯疯癫癫,没有人知道他有着怎样过往难堪说不出口的经历,他极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慌乱只为寻求出世间片刻的温暖,所以他总是那样笑容坦dàng却忘了内心无休无止的挣扎……
人都是自私的吧,他怔怔地看着窗外此时此刻已繁华到了极致的夜景,疏疏将一只手□□西服裤子口袋里,当香烟燃到尽头灼烫到了手指的时候,他本能地甩开,再无半分留恋……
☆、第22章 论男票的正确调教方式
胡绿最终也不记得自己绕了多少个圈子才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脑子里始终一片浆糊,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同事小王看到她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瘫在办公椅上,有些担忧地问道,“胡绿,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胡绿这时才恍然如梦初醒一般, 努力挤出了几丝笑容来,声音却还在颤抖, “哦, 不碍事的, 就是前几天在外面可能吃坏了肚子……”
小王‘哗’地一下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咱们办公室还真是神奇, 连拉个肚子也传染, 上午一个老赵,下午一个陈副主管, 这会子又来一个你……嗳,胡绿, 你是没看见副主管那糗样, 刚提了裤子肚子就‘咕噜咕噜’跟他闹革命, 死了命的往厕所跑, 差点没拉裤子上,没想到那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
小王笑得幸灾乐祸的, 不过胡绿可压根没心思陪她一起笑,不过说起这个陈副主管也不能怪人家这么记恨他,平时脾气大对部门里的员工严苛也就算了,可动不动一犯错就喜欢拉个手下人出来给他当垫背的也实在上让人所不齿,这不躺着也中qiāng的胡绿也被他逮了个正着,活脱脱上演了一幕旧爱重逢不欢而散的戏码……
胡绿心里始终是空落落的疼,还好小王替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白开水,因为临时有个设计图纸客户要求重新修改一下,胡绿只好留下来多加了几个小时的班……
来不及叫外卖,晚饭也只是一桶热泡面就草草解决了,好在客户最终没再刁难,图纸方案敲定时胡绿的脖子肩膀早已酸疼的像要被卸掉了一般,其实胡绿一直都有非常严重的颈椎病,疼起来简直要了人半条命,她想起上次去医院理疗科做颈椎针灸时碰到的林医生,虽然同是瓜渡村出来的老乡,可两人之间的相识毕竟是隔着一个沈子珩,而沈子珩和她……
胡绿脑海里甚至不愿记起沈子珩这三个字,毕竟她曾经那样的欺瞒,她甚至还想过干着杀人越货勾当的沈大老板会不会悄无声息地给她来一个毁尸灭迹,可是都过去了差不多大半年的光景,那家伙竟然连一条恐吓短信都没有发过给她,胡绿甚至有一刻怀疑,那家伙是不是早从人间蒸发啦……
不过这一次在医院的走廊上,还是林正宇先认出她来的,也许是刚做完一场手术,眉眼间的一丝丝隐忍的疲惫,可是他却始终温和谦逊的姿态,就像胡绿在沈子珩的那栋别墅里初次见到他时的那样,仿佛时光都不曾给过他怎样的刁难,虽然他记得胡绿的模样,却还是模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