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黛玉撇了撇嘴,直接吐出了一句:“不悔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怪他人!”
薛晓高扑哧一笑,朝黛玉竖了竖大拇指:“就是这话!”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宁随雨微微一笑。心道:这话说得好!不悔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怪他人!
黛玉的求学之路,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开学不到一个月,一个大雷就劈到了她的头上。
那位江道严江教授宣布:“刑部天牢之中,昨日有一个死囚突然暴毙了!三年级的学徒们要解剖这具尸体,顺便也找一找这个死囚暴毙的原因。你们去旁观吧!也算是长长见识。”
他看了黛玉和飞萤一眼:“是一具男尸。两位女史可以不去!”
他说的是“可以不去”,而不是“不要去”,飞萤知道是什么意思。解剖台上的尸体,是不会穿衣服的。她们若去旁观,男人身上的什么都会看见的!
“多谢教授美意,我会去的!”她和黛玉之所以到医道学堂来,为的不就是这样的机会吗?怎么可能事到临头又退缩?
江道严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又问黛玉:“林女史呢?”
黛玉手都有一点抖,却勇敢地说:“我也去!”
“随你们的意吧!”江道严冷冷地丢下一句,就叫学徒们整队,带着他们一起往解剖室而去。
黛玉紧紧抓着飞萤的手,感觉自己脸烫得似乎要烧起来了,浑身都在颤抖,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
飞萤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别怕!咱们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黛玉点了点头,给自己鼓劲儿:“我我不不怕!”
她虽然这样说,但声音都有些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自己的情绪还是控制不住啊!
跟在她们身后的宁随雨,微笑着看了黛玉半晌,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浓烈的好奇:害怕成这样,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地来学医?她这样出身清贵的小姑娘,跟姐妹们在家里绣绣花c作作诗c弹弹琴,将来嫁个好女婿,相夫教子才是正常情况吧?她这样执著地学医,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被家里人或皇后娘娘逼的吧?她家里人和皇后娘娘不怕将来没人敢娶她吗?
解剖台上的男人,果然是被扒得精光的。
此情此景下,黛玉还不能找个非礼勿视的由子扭头不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具被扒光了的男尸,被扒了一层又一层层又一层
熬过了这堂解剖观摩课之后,黛玉觉得自己全身都僵了。之前身上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已经把她的内衣都浸透了,胃部也在一阵阵翻涌。
她被飞萤半拉半扶着往解剖室外面走去。刚走出解剖室,她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面罩扯了下来,匆匆撩开面纱,“哇哇”地大吐起来。她一边吐,一边默默地流泪,觉得既难受,又丢脸。
飞萤站在她身侧,替她挡住了身后那些同窗们的目光,一边给她顺气。
她们那些同窗们大多也不好受,包括江作则。但江作则实不愿放过这个一吐胸中闷气的机会,便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淡淡地从她们身后走过,冷冷地说:“早知今日,在闺房里绣花多好!也不用吐得这么难看!真是丢人现眼!”
“你这样小肚鸡肠,才是真正的丢人现眼!”宁随雨在他们身后淡淡地说,“莫非江公子以为,把两位女官挤兑回宫里,这医道学堂中,你就能夺得魁首了?”
江作则气得脸色铁青,因为说话这个人,正好也是压在他头上的三座大山之一。
但输人不输阵,他冷哼一声,言不由衷地说:“魁首不魁首的,在下从未放在心上!宁公子这样以己度人,所为何来?”
他看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