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去软玉楼的那个人有些不妥,怕他落入圈套之中,请祖父赶紧派人将他找回来!”
贾母不明所以地看看元春,又看看代善,不明白胭脂胡同的软玉楼是什么地方。好一会儿才醒过味儿来……不会,不会是那种地方吧?!
代善虽不知道软玉楼,却知道胭脂胡同是什么地方,一听这话,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
被元春打发去传洗手水的丫头,在门外吩咐了人去打水以后就进来了,代善便吩咐她:“我刚想起了一件事。你派个人到二门上去传话,叫郑复立刻来见我,我有话问他。另外,再派个人到东府传话,问问敬大老爷,我前几日吩咐他办的那件事,他可办好了?不管办没办好,都叫他立刻过来一趟,我立等他回话。”
他这是双管齐下,看郑复和贾敬谁先来,他就先派谁去抓贾珍,再派另一队去增援并善后。他之所以这么弯弯绕绕的,是不想把昭王殿下暴露出来,让昭王更受忌惮。
那位昭王殿下如今在朝中的处境,可不太妙啊!
以前昭王算是个活死人,他那些瞄着大位的哥哥们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就由着他自生自灭。可如今昭王殿下的身体基本痊愈,竟然有些锋芒毕露的意思,圣宠也越来越浓,偏又在朝中全无半点根基,他那些哥哥们不对付他对付谁?这种情况下,昭王还冒着暴露隐秘实力的风险来报信……所谓何来?单纯只是感激元春的救命之恩,还是有别的目的?
随着朝中夺嫡形势越来越复杂,跟这些皇子们打jiāo道时,贾代善不得不多想一想。既不能把有可能上位的皇子得罪狠了,也不能走得太近,让自己或贾家成了别人祭旗的祭品,或是杀给猴看的那只鸡。
那个丫头答应一声,便照吩咐传话去了。贾母见元春和代善这样,不由得有些惶恐不安,却只能强自忍耐元春那些话是避开人说的,可见是不能随意乱问。这一点眼色,她还是有的。
元春要的洗手水、削果子的刀、干净的盘子陆续都拿来了。元春镇定地洗了手,不紧不慢地拿起刀子,亲手削果子,果皮都没有削断过。她这份镇定的功夫,倒是让贾代善赞赏不已、贾母自愧不如。
荣国府的总管郑复先来了,贾代善便到院中低声吩咐了一番。刚jiāo待完,就见贾敬也来了,贾代善便也向贾敬jiāo待了一番,让郑复跟贾敬一道去了。
贾敬听了此事,气得咬牙切齿,跟郑复匆匆而去。
代善便仍回屋中,一边吃元春削好的果子,一边等消息。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郑复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报信:“太爷,大事不好了!珍大爷让顺天府的人抓起来了,说是珍大爷在软玉楼……重伤了楼里的一个粉头。现在那粉头还不知是生是死呢!敬老爷想将那个重伤的粉头重金买下来,但那个老鸨子死活不肯。说是那粉头已经伤成那样儿,若是落入了凶犯家人的手中,哪还有命在?她做的虽是……那个生意,却也是风尘中的侠女,断不会把手下的……粉头往火坑里送。还有襄阳侯之孙戚建业,也护着那个粉头和软玉楼……如今敬老爷也不知该怎么办了!想求太爷拿个主意!”
代善听了,不由得也愣住了!
若无昭王之前传信,他还想不到;可现在看来,珍哥儿的确是落入了什么人的圈套了!而这个圈套,将贾家和元春也套在了其中。要知道:珍哥儿可是贾家的冢子!
若是那粉头死了,贾家冢子“青楼杀妓”的罪名怕就要坐实了!珍哥儿自己固然难逃罪责,贾家的名声也算彻底完了。背后设圈套的人,定会指使人弹劾自己治家不严,甚至弹劾元春这个“一品尚医”见死不救!那些弹章,就算弹不死人也能恶心死人!纵不能将贾家连根拔起,也足以让自己和元春的许多心血付诸流水了!
而若要那粉头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