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乐傻了。
元春回过神来:“多谢皇后娘娘赞赏!”
“皇上还叫我问问尚医:可还有什么心愿?”皇后需要端架子的时候,一般是自称“本宫”的。但她现在面对元春时,一般就自称“我”了,好显得与元春亲近、没有架子。
这时候不提要求是傻蛋!
元春当然不是傻蛋。她朝皇后欠了欠身:“确实有事情想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恩准。其一,臣想请皇上允许臣出宫回家。家中祖父祖母都年迈了,祖母还好些,正旦大朝时臣还见过,身体还算硬朗。可祖父先前曾大病一场,臣又已近一年没见过祖父,实在放心不下。家中其他诸人,臣也挂念许久了!”
沈皇后笑道:“此事尚医早已禀过皇上,皇上已允了。只是,尚医医术绝世,皇上可不想尚医辞去女官之职,故而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具体是什么法子,献书仪典之后,尚医就知道了。其二是什么?”
元春心想:难道那位皇帝还想给我一个惊喜?
不过无所谓,自己的要求皇帝同意了就好。有惊喜自己就收下,经过了自己这么久的忽悠,料想皇帝也不至于给自己一个惊吓。
元春道:“其二是:这半年多以来,与我一同笔录医书的九名女官着实辛苦。臣希望在刊行这套医书时,在书中补上序言,署上这九位女官的名号,以酬谢她们的功劳和辛劳!”
元春早就想好了,一定要为这九名帮自己的女官争取署名权。
这套医书,注定要载入史册的。在这套医书上留名,可是名留青史的事啊!只有这样,才对得那些笔录文字的女官们几乎写断手、那些画画的女官们被恶心得几个月食不下咽的辛苦!
沈皇后大约完全没有想到元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迟疑:“可是……她们都是闺阁女儿,将她们的闺名署在书上,被外面那些不相干的男人随口混叫……怕是,不妥吧?”
这个问题,元春早已想好了应对之道:“自然不能让闺阁女儿的名讳随意传出去。臣想的是,自古名人雅士,都有些别号的。不如让这九名女官,也都以别号署名。这样又清雅,又不会让外人唐突了诸位女官。”
大观园中的“诗翁”们,可都是有别号的,互相称呼起来也挺有趣儿。元春觉得,不如借一借原著的智慧,为那九名女官争取她们本就该有的权利。
沈皇后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法子不错。但此事我做不了主,得奏禀皇上同意。”
元春道:“还请皇后娘娘美言几句,全了我这片心意。”
“尚医何须客气?放心吧,我自会尽力。”沈皇后微笑着说,“可还有其三?”
元春正色道:“其三,只是臣的一点小想头,此时密禀于皇后,便再不会对他人泄露只言片语。”说到这里,便顿住不说了。
沈皇后听她说“密禀”,又见她住了口,便让左右都退下。“尚医请讲!”沈皇后也脸色严肃地说。
“治病行医,事关人命,是极其严肃严谨之事。那些庸医杀的人,只怕比天牢里那些死囚杀的人还多。尤其臣所献的这套医书中,外科部分有各种手术。如果做手术的人学艺不精、行事不慎,那让他们做手术,纯属草菅人命。”
元春把这件事的严重xìng说了一遍之后,便给出了解决问题的建议:“因此臣想建议皇上,刊行这套医书时,把关于外科的部分扣下。同时在太医院设立医道学堂,让有志于学习外科之道的医者,都到太医院接受外科训练。只有受训结束,考核合格者,才颁发外科行医资格,允许他们给人做手术。若无此资格却行此术,则jiāo给有司论罪!”
医学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能让那些半通不通的半调子乱搞,所以推行行医资格证制度是很有必要的。免得那些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