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觉得应该给这位十七殿下敲一下警钟,不能让他那么任xìng:“殿下可知,昨日那一场风寒有多凶险?”
水霄点了点头:“听说尚医守了一日一夜,我才缓过来。实在是辛苦尚医了!”又向元春欠了欠身。
“殿下既知我辛苦,便该好好保养自身才是。”
“是!我以后再不会如此了!”水霄歉意地笑了笑,十分郑重地承诺。
卢紫烟搬了一个凳子来,元春就在凳子上坐下,为水霄切脉。
水霄便吩咐卢紫烟:“你带尚医的人去用些茶水点心,歇息一下。这一两日,也着实劳烦他们了。”又叫自己院子里的人也退下去,只留明瑟守在门口。
“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水霄躺在床上,声音轻轻的,差不多元春刚好听清的样子,“若我猜得没错。今天晚上的小年宴上,或者宴后散席之时,临驿公主会对婉贵人出手,令她受伤早产。尚医一直在照顾婉贵人腹中的孩子,若婉贵人真的受伤早产,尚医可有应对的法子?”
元春微微皱眉:“婉贵人需要静养,最好在临盆之前足不出户,这事我已经向皇后娘娘禀报过,皇后娘娘也同意了。婉贵人应是不会出席小年宴的,临驿公主怎么对她出手?”冲到南容宫去暴打婉贵人一顿吗?那也太无法无天了!别说皇后,怕是皇帝也容不得她如此放肆。
水霄轻轻摇头:“临驿的计划,我也没有探听明白。但今天晚上的小年宴,婉贵人会出席!”
元春有些奇怪:“皇后娘娘同意了?”不会吧?皇后娘娘同意之前,应该会问自己的意思吧?
水霄淡淡一笑:“没有。因为婉贵人不会先去求皇后娘娘的同意。若她求了,皇后娘娘必定先问你的意见,婉贵人担心你不会同意,也怕连累你,所以会在宫宴开始后,自行前去赴宴。借口就是闷了多日,想趁着今日散散心。她都到了宫宴上,皇后娘娘还会把她赶出去吗?”
元春心道:当然不会!婉贵人只是需要养胎,又不是被禁足。
“可是,婉贵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她平平安安宅到孩子出生,临驿公主还有什么法子让她早产?!那位婉贵人在想些什么?!
“为了引临驿出手!”
水霄的声音里,带着些惆怅和伤感:“婉贵人对贤妃娘娘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婉贵人担心孩子生下来之后,临驿早晚会暗害了她的孩子,因为她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孩子身边,有些手段也是防不胜防的。宫中的孩子,比外面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更易夭折,不就是因为后宫之中的相互倾轧太过惨烈吗?所以婉贵人宁可舍了自己的xìng命,引临驿出手,让临驿翻不了身,彻底绝了这个后患。”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婉贵人……已将孩子托付给贤妃娘娘。还说若有凶险之事,请贤妃娘娘代禀皇上,请你用那开肠剖肚之术,将孩子直接取出来。她说尚医曾经告诉过她:若因外力早产,八个月的孩子原比七个月的孩子更易存活。只要及时将孩子取出来,又有尚医的医术作保,孩子就能活下去!皇上见她死得惨烈,也会对这个孩子多看顾两分……”
元春听了这一番话,只觉得一股颤栗的感觉,从脊背升起,迅速笼罩了全身,让她手脚都有些僵住了。
水霄轻描淡写的这一番话里,隐藏着一个后宫女子的多少心酸与无奈?隐藏着一个准妈妈的多少血泪与算计?一个孕fù,竟然只能用这种鱼死网破的绝决姿态,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世道,简直了!
“婉贵人不是正得宠吗?她需要这么的……这么的拼命吗?”
这是真的在“拼命”!而且是同时赌上了自己和孩子的生命!
水霄苦笑:“婉贵人之所以会得宠,除了本身的资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