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口中而出却带着完全不一样的味道。两人再次陷入沉默,都未回答对方的问题,片刻后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孔原回到松山精神病院时,屋里已经一片漆黑。他的房子在松山顶,这里能将整个精神病院一览入眼底。离开前他让助手把于渺渺安顿了进来,让她好好洗个澡,吃个饭。
他摸索着进了屋,在黑暗里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说实在的……他很怕于渺渺,他真怕这女人被逼急了,把他的眼珠给抠出来。更何况,于渺渺一定还有这样的身手。
想到此,他不由得顿足,从漆黑的屋内先撤了出来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他的助理刚刚离开一会儿,说是临走前有给于渺渺注shè过微量的镇定剂。他的这些助理曾经都有见过于渺渺发疯的样子,所以对她也是有一手准备的。孔原这才放心的进屋。
走到卧室,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见静躺在床上熟睡的于渺渺,高大的落地窗外有一盆美丽的七彩铃兰在微微摇曳。不禁想起曾经不管有多晚,于渺渺总会给他留一盏灯,等他回来。
孔原慢条斯理地脱掉衣服,赤着身子进了浴室,洗了一个澡,再喷了一点香水才从浴室里出来。他将四周的窗帘全部打开,皎洁的月光顿时倾泻而入,松山精神病院,以及深蓝色的苍穹都能一览无遗。
孔原屈膝上床,一点点在于渺渺的身旁睡下。当他转过身,把手臂环在于渺渺的腰际上时,身下的人轻轻一颤,旋即睁开了眸,小声说了句,“你回来了。”
在这样的月色之下,她的声音听起来柔情似水的。充满着致命的诱惑。
孔原愣了半响,更贴近她一寸,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嗯。”
恍惚间,他们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和睦又幸福的日子。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于渺渺抬起眸,看着夜空,“好像是在龙凤堂。有这么一个孩子,他从不说话,别人都说他是哑巴,他一直都自己玩,但是也玩得很快乐。有一次,我远远的在陈nǎinǎi的办公室看见他从一个坡上跑下,有一辆车突然拐了个弯,冲下坡,随着刺耳的一声刹车,小男孩倒下了。所有人都看向那边,以为男孩凶多吉少。但不一会儿小男孩又爬了起来,拍了拍手,没哭,而是笑了笑,哒哒哒地又跑掉了。”
腰际间的手一紧。孔原更用力地抱住了她。
“那个小男孩还好小啊……大气得很。从来不哭不闹,他喜欢和一只流浪小狗玩,嘴里唯一会发出的声音就是那只狗狗的名字……叫毛毛。”于渺渺的眼睛微微红润,“又有一次,小男孩在田埂上奔跑,田埂的两边都是陡坡,陡坡上种着绿油油的菜,男孩跑着跑着,啪嗒一下摔进了田里,当时好多人都吓到了,因为如果男孩滚下去就没命了。后来,我匆匆跑了过去,扒开一层层绿油油的菜,看到男孩摔在菜间,于是我连忙把他抱了起来。我问他,你疼吗?然后……我永远记得小男孩当时看我的眼神。他还是没哭,他愣在那里不说话,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看见他的两只小手里还死死拽着几片菜叶。我知道他是害怕的。我让他别怕,我把他手里的菜叶扯出来,小男孩从始至终一直那样看着我。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再孤独的人,都渴望有人走进他们的世界。他并不是不怕,并不是不会哭闹。只是他知道没人在乎而已。”
孔原慢慢合上眼睛。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浅吻。
“我总觉得这不像是梦。反而像一段被我遗忘的记忆。后来一直陪伴小男孩的那只小狗死掉了。我送给了他一只,也取名叫毛毛。”说到这儿,于渺渺紧紧蹙着眉,“再后来不久,我发现……那个小男孩竟然把狗狗的尸体挖了出来,把它的毛一根根全都拔了出来,裹在塑料袋里收藏。我……被吓醒了。”
孔原静静地吻着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