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枉付相思错,平生添的酒一壶。
淫雨过后,天空干净的连一颗星子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宛如刚洗好的黑布,铺陈开来,怎么也望不到头。
原来,又是一个寂静的夜。
柳风月孤身站立在夜空之下,洁白的衣袍,鼓在风里猎猎作响。白皙修长的十指拎着两坛从毓秀山庄酒窖里偷出来的七里香,暗自提上一口气聚到丹田,轻身一跃,足尖落到屋檐之上。乌黑柔顺的长发散在风中,倾国倾城的面容不似前几日那般惨白的无一丝血色。
彦天果然没有白担着他东阙第一神医的名头,几日来的细心照料,柳风月的伤势已然痊愈。只是,柳风月怎么也忘不掉,体内剑气抽离的那一刻,心下传来破碎的声音。好似,一颗完整的心,从此残破不堪。
“呵呵!”缓缓在嘴边勾起一道轻笑,柳风月不禁取笑着自己的不自量力。冷粼湘下手如此明显,自己若仍是执迷不悟,未免太过不识时务。如今细想回来,所谓执念,不过自己痴心妄想。
不过,痴心妄想。
不由的,柳风月又是一声轻叹,放下手中酒坛,侧身在屋顶躺下。枕着自己的手臂,仰首凝眸,望着虚无的夜空,茫然的不知前路。忽尔听的脚下方向,隐隐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柳风月回神过来,压低身子,爬到屋顶边缘,探头向下边望去。
段绮丝明媚着灿烂的笑颜,正一只手提着裙摆,一只手扶着架在屋檐边上的木梯子,“蹬蹬蹬”的往上爬。怕她摔着,柳风月伸出手拉她一把,将她拉上屋顶。歪头过来,柳风月颇为不解的望着段绮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段绮丝埋头整理着自己微微凌乱的衣裳,一边端着春光潋滟的笑颜,答,
“猜的。”
无心与她瞎扯,柳风月侧身躺回屋顶中央。段绮丝倒不知趣,一路跟随过去,在柳风月身旁躺下。惊的柳风月“嗖”的坐起身,一本正经的打量着她,
“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未想,段绮丝竟是斜睨他一眼,眼里的轻视与鄙夷,显而易见,
“放心好啦,我知道你没把我当女的,我也没把你当男的。安心躺下便是,不会让你负责的。”
“你……”柳风月顿时气结,只好侧身躺回去。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段绮丝突然坐立起身,玉臂畏畏缩缩的横过柳风月的身子,摸索着他搁在身旁的酒坛。忽的一阵清风掠过,柳风月一把抓住段绮丝横过来的手,将她带入怀中。翻身压过,将她压在身下。
促狭的桃花眼底,氤氲起缕缕薄烟。似笑非笑的戏谑噙在嘴角,几抹魅惑在眉宇间若隐若现。连慵懒的嗓音里都透着浓浓的邪魅,
“丝丝,你这是引诱我么?”
“啊……”一时之间,一声惨叫在毓秀山庄的上空久久回旋。被咬的发疼的手臂终于被松开,“啪”的一声,段绮丝一把推开柳风月压过来的身子,
“想什么呢,你不是偷了两坛子七里香么,我是来陪你喝酒的。”
“好吧,喝酒喝酒。”揉了揉仍在发疼的手臂,柳风月脸上的魅惑,瞬间变成阴霾。拿过一坛七里香递给段绮丝,剩下一坛仰头倒入自己口里。
“真是好酒。”段绮丝亦是仰头,豪饮一口。
酒过三旬,两人终是有些醉了,大大咧咧的倒在身后的屋檐上,就要睡去。临睡之际,段绮丝隐约听见,柳风月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他说,
“丝丝,你知道么,她居然把沐青凤送到我的床上。”
“呵呵,柳风月你真倒霉。”咧开嘴,段绮丝笑着回柳风月一句。阖上眼,沉沉睡去。
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柳风月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