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被凌苍尘请来说和婚事的!
一点征兆都没有,刚刚她还傻乎乎的,想来凌大夫人支开她,大约就是为了和母亲说这件事吧!
这算什么!她同意了么!
孙湄菡磨着牙,黑着脸,手中捏着的信纸都变了形了,看的小婵一愣一愣的,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小婵弱弱提醒道:“姑娘……您……仔细手疼。”
手指都用力的泛白了,这得多大的劲儿啊!
孙湄菡听见了小婵的声音,这才凉凉地看了小婵一眼,道:“你可听见他说过什么不曾?”
他指的自然是凌苍尘,说过什么?小婵拼命回想,结结巴巴道:“大公子说过什么……说过……对了,大公子之前说过,要给姑娘做好看的衣服……”
“不是这些!”孙湄菡无奈,想了想,这种话凌苍尘或许也不会告诉只有十岁大的小婵,“罢了,你当我什么也没有问。”
小婵闻言,想着自己姑娘大约不是想要问这个,就咽回了后面一句‘等姑娘嫁过去,天天换着穿’。
孙湄菡抱着脑袋唉声叹气了一番,怎么也想不通,说好的要好好找回场子来,怎么就莫名又变成了这般模样……
自己的母亲才误会了她和凌苍尘,这凌大夫人上门若是来说和亲事的,只怕母亲会把自己毫不迟疑得订给凌家吧!现在也就只能期待,母亲坚持的住,能把日子拖下去……
又要嫁给凌苍尘了么?孙湄菡几乎是不知道怎么想,千躲万躲,始终没有躲过。难道说,这辈子真的是为了还上辈子的,才会如此?
孙湄菡又瞪了眼手中捏的不成样子的信纸,想了想,道:“小婵,研磨。”
姑娘这是要回信了!小婵很开心上前来:“是!”
这个工作她已经做得得心应手了,研出来的墨也很匀,孙湄菡沾了沾,在空白的信纸上,大大写了一句话,没有控制住情绪,着笔力度大了些,写废了。
无奈,揉了之后,重新在下面一张信纸上,稍微收了收力度,写了一遍刚刚写的字。
笔锋少了刚刚的戾气,瞧着,情绪却比刚刚要稍淡了些。
孙湄菡看着不太满意,皱了皱眉,还是等晾干了后,折叠了装进了信封,递给小婵,道:“去吧。”
小婵刚拿起纸鸢,就见今儿早上悄悄放在桌子上的锦盒还在那儿搁着,不由对孙湄菡道:“姑娘,这个……”
孙湄菡看了眼锦盒,揉了揉额角,指了指梳妆台:“拿给你雪宝姐姐。她知道怎么做。”
小婵乖巧地应了,放下了纸鸢,抱着锦盒,递给了外间的雪宝。
雪宝一看就明了,收过来后打开看了眼,放进了一个单独的匣子里,记了名字。
小婵这才被放出去放纸鸢给凌家。
纸鸢带着信纸飘啊飘,飘到了凌丝弦的院子里,这段时间天天守在院子里等着纸鸢的凌丝弦伸长了脖子,一看见纸鸢,就兴奋道:“快,勾过来!”
她身边的丫头举着长长地带钩子的竹竿,把歪了一点方向的纸鸢勾了回来。
纸鸢一挨到地,凌丝弦冲上去摸了信纸,挥挥手叫丫头们收了纸鸢,自己假装气定神闲地磨蹭了会儿,自我感觉不是很急切的时候,这才带了一个大丫头,往了自己大哥哥的院子里去。
凌苍尘也是早就等着了,他一早就知道,今儿的这封信,定然会带来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回话,故此也是心中充满了期待。
院中除了贴身小厮外,几乎旁的人都被打发了,凌丝弦脚步忽快忽慢,终于晃到了凌苍尘的院子里,一看见自己大哥哥坐在院中淡然自若地品茶,就忍不住抱怨道:“大哥哥倒好,每天使了妹妹帮你跑腿,不说给我准备个茶水,怎么自己舒服的时候,还要给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