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酬不等于不能酬。
“这时候说的好听,谁知到时候又会如何?”就在这时,却有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
首先是寒门官吏与侍卫们向着那人怒目而视,而后便连他身旁站立的士族子弟都下意识的像两旁躲闪,避之不及。
“你这是在怀疑我?”桓温这时眯着双目看了过来,深紫色的眸子里带着冷冽的光。
说话之人此时已经身子发颤,却又不想丢了家族的颜面,只好继续直挺了腰身站在那里,硬逼着自己与桓温对视。
桓温见这人不过是个十余岁的少年,又敢于与自己对视,不禁有些赞叹,反问道:“你是谁家子弟?”
那少年因为害怕而有些面色发白,但此时却挺起了胸膛,对桓温拱手施礼道:“不敢,下官彭城刘牢之。”
“哦?”桓温眉毛一挑,复又问道:“如今守备巴东郡的征虏将军刘建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那少年回答。
桓温此时却笑着点了点头,道:“虎父无犬子,你这个小家伙敢如此质问本将军,倒也不辱没你们彭城刘氏的威名。”
刘牢之被桓温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桓温接着道:“小家伙,既然你信不过我桓温,何不来我帐下当一亲兵。若是以后我没有遵守诺言,你就斩我桓温于马下,如何?”
刘牢之闻言一怔,听出桓温这是有意提携自己之后不由得大喜,这全天下自认有一腔热血的男儿,有哪一个不愿在征西大将军帐下效力的?
刘牢之此时不由得激动万分,当即向着桓温行了一个军礼,朗声道:“刘牢之原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桓温走上前朗笑着笑刘牢之扶起,旁若无人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其潇洒疏狂竟让满座不敢斥责其僭越。
“如此,各位还有何事?”笑罢,桓温又环视了一番大殿,向着御座上的皇帝行礼道:“若是陛下与诸位再无异议,就请陛下就此草召,下臣也要即日准备了。”
听桓温忽然提到了自己,皇上不由得身子一僵,而后急忙东张西望的想要依靠下面的朝臣出言相救,可是朝臣们刚刚被桓温如此一闹,如今正是满面无光的时候,又有谁敢再去触碰桓温的逆鳞?一时间,别说是出言劝阻,就连皇上想要臣子们一道支持的目光都寻不到。
知道此事就此已定下,皇上有些颓然的坐在龙椅上,强忍着喉咙的紧涩之感,有气无力的吩咐道:“来人,草召。”
……
……
大朝议的这天下午,皇城外围的宣阳门、广阳门外都贴上了一道圣旨,不少百姓聚集在这里,听着宫中专门派出的人宣读:
……朕自继承大统后,无日不望北而兴叹,忧怀幽思旧都之人物风貌,时常泪落而自省,悲戚而长叹。后每尝与百官议事,群臣皆言故土无归则心惶惶然,追怀北归之意与朕无异。然则我朝自南渡以来,灾荒连年,国库不丰,武备未足,黎民艰辛苦难食不果腹,如此情形,焉能再战?故奉无为之道,使民休养生息,时至今日,成效初显矣。
而今北方夷狄正乱,各国互攻,此则出兵之良时矣。故朕命征西大将军桓为征讨大都督,率精英之士,举十万之众,渡横朔之江,战夷狄之将。只愿神明知我心而赐我天时,祖先明我志而赐我地利,百姓通我意而赐我人和,则我大晋朝之兵士无不胜矣
夷狄背信,占我故土。而今戎马,还我江山
……
在听圣旨的人群中,有一辆马车远远的停在街道上,那赶车的车夫听着圣旨的内容,不由得嘿然一笑,道:“这圣旨也不知是谁拟的,写的文绉绉酸溜溜,倒是更像赋多一些。”
车中有一听来病弱的男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