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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伸手夺过那老者手中装满了箭枝的竹篓子,扔到那伍长面前,道:“老人家不用怕,你且做你的事情,这种危险的事,自然要由那些死不足惜的人去做。”

    “这位郎君……”那老者见状却面露急色,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被那伍长打断。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伍长眉毛一竖,冷笑看了一眼脚下的竹篓,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我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这是找死。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来管军中之事?”

    几人所在之处本就是城墙的一处死角,这里的人都是做些后勤工作的兵士,人数不多,虽然起了争执却不如何显眼。而在那伍长拔刀之后,这一伍的其余三人立刻就凑了过来,站在那名伍长的身后,显然是同气连枝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谢道韫只是沉默的观察着场上的一切,时不时的注意着城下的战况。她并不喜欢外敌未驱,内里人就斗起来的戏码,但眼前的事情的确有些令人费解之处,她便暂时由着郗超出头,自己在旁冷眼旁观。

    若说这伍长对郗超不善,这还可以说是国风使然。可军纪中明明要求了征召年限,为何这名老者还能应召入伍,还能出现在战斗之中,这实在是让谢道韫有些不解。再加上那老者被伍长如此凶狠对待,却全无就此退出之意,反而如今见郗超为自己出头,还生出了几分怨恨之情。这样的情形,更是让谢道韫有些看不懂了。

    “我华族子弟尊老爱幼了几千载,如今你这样的行径,只要是人就管得”郗超睥睨了一下伍长手中冰冷的刀锋,又看了看那他身后的三人,兀自负手昂首而立,倒颇有几分磊落之气。

    “嘿我说你个小白脸,你问问这老头,我可曾欺辱于他?可曾做过什么不尊老之事?你若是如此笃定我做了什么恶事,大可去府衙告我啊”伍长闻言并不惧怕,反倒是来了精神。

    郗超和谢道韫闻言都是微微皱眉,同时看向那名老者。

    “老人家,你不用怕,你若是有冤,我自可以陪你去府衙申诉。不论他是强拉民夫还是如何,诉状、费用我一力包办,你看如何?”郗超对那老者诚恳的道。

    谢道韫自打上次离开魏国后,同魏国小皇帝及太傅之间书信就未曾断过,他们也曾在信中说过这件事情。在她看来,打仗是军人当做的事情,并不应该把普通百姓的生命牵扯进来。更何况如今魏国国境之内抗敌之心高涨,并不缺乏军力。魏国虽然是以武立国不假,可是一个国家若是太过重视武力,征夫过重,必然会荒废农耕,对长远国力只有负面影响而已。

    再者,兵士一多就不好管理,如今查验审核制度还不完善,一些吃空饷的事情不无发生。一旦扩大规模征召士兵,这种情况自然会更加严重。更何况兵在精不在多,并非每个将军都是韩信的。

    谢道韫对魏国别有恩情,再加上她在暗中资助魏国了很多,又每每在书信之中言之有物,小皇帝与太傅都对她信赖有加。所以在多次书信往来商讨之后,几人敲定了征夫年龄的界定。

    可是没想到,这个界限刚刚执行不久,在谢道韫眼皮底下就看到了明目张胆的违反之人。而且看那伍长嚣张的模样,明显是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的,并不将此种罪责放在眼中。

    谢道韫不由得疑惑起来,当时明文规定:擅征不符条件之民夫者,军法处之。为何如今便有人知法犯法?更让谢道韫困惑的是,这老者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听得郗超如此一问,那老者却急忙摆手,连退了几步,面露胆怯之色,断断续续的道:“不不不我是自己愿意的,没有人强拉民夫”

    听得这话,郗超也不由得眉头一皱。

    而正在此时,老者身后便有一流矢飞来,谢道韫默然闪身上前,伸手轻飘飘的将那羽箭抓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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