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肮脏,只是带了些常年不见阳光的发霉味道。这种味道虽然也不怎么样,但和方才那熏死人不偿命的气味比起来,倒是让人舒坦的多了。
巷子深处有人家。
那只猫早就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骨瘦如柴的狗依旧勤勤恳恳的坚守着大门,显然它并不明白,它主人家里根本连贼都懒得光顾。
让人闹腾的暑气似乎都被隔绝在了巷子之外,只有偶尔抬起头来,望见头顶上那没有一丝云彩的蓝天,才能让人想起如今的季节。
这里的住户并不少,但多数都是老弱病残一类。有两膀子力气的年轻人早就走出这个地方另谋出路,这个充斥着霉味儿的巷子里,便也只剩下丝丝墓穴的味道。
闹市的喧嚣声愈发远了,胖子脚下的路也渐渐变得好走起来。这时跫音就开始响起,在两边的墙面上一下有一下的来回dàng着,竟有了些安定人心的味道。
瘦弱的狗警惕的直起了耳朵,盯着如小山一般的ròu球向自己滚来,喉咙里发出了几声低低的叫声。
胖子懒得看它,松开捏着鼻子的手后,径直的走向一个看似正在午睡的老者身边,轻轻咳了两声。
老者坐在家门口的小马扎上,正在几年如一日的享受着宁静的午后时光,这时被人打扰,倒也不如何生气,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位ròu山,这名巷子里不曾见到的访客。
“老人家,您认不认识一个脑子有些毛病的书生,一年到头除了写字什么都不做的?”胖子害怕老年人耳背,特意将声音提高了些。于是他那极有特色的尖锐嗓音就开始在巷子里回dàng,慢悠悠的,不知传到了多远多深。
瘦狗这次直接直起了身子,极其警惕的盯着胖子。
老者有些不悦的揉了揉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又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嘘状,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道:“小声着点,我虽然老,可耳朵却没老。你这高声高气的,小心扰了这巷子的清静。”
胖子哑然,心想这巷子的确是小葱拌豆腐的清,人迹罕至的静,但问题是,这跟清静二字又能有什么干系。不过怎么说也是劳烦人家帮忙找人,再者又是个老人,胖子倒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被噎得够呛。
老者却不再说话,有些费力的枝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其间胖子想要伸手去扶,却被老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胖子再度无语,心想这巷子里的人穷,倒是穷的挺有志气……
老者似乎有些跛脚,走起路连十分困难。他先用手中拐杖敲了敲身旁瘦狗的头,示意它好好看家,这才慢吞吞的向着转身,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胖子抬手擦汗,心想人啊,真是越穷越怕人偷……
知道老者的意思是为自己领路,胖子便跟了上去。可是见那老者腿脚实在不利落,胖子便有些不忍的道:“老人家,您还是告诉我怎么走就得,我自己慢慢找就是。您腿脚不好,还是接着闭目养神吧。”
这本是好话,老者却在这时候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胖子两眼,语气不善的道:“怎么?嫌弃我这个老不死的碍着你的事儿了是吧?嫌我走的慢,你看着难受了是吧?我告诉你,你要么闭上你那张女人样儿的嘴跟我走,要么哪来的滚回哪去。我们这个穷巷子,不会招待您这样的大爷”
胖子一生听过不少侮辱自己的话,有说自己肥的像一口猪的,有说自己一身死ròu的,可却从未听过有人骂自己的嘴像女人。天可怜见,胖子那张嘴跟“樱桃小口”四个字丁点儿都不贴边,至多是那张嘴在他整个硕大的脸盘上所占的比例太过小了些,再者,就是他的说话声尖锐了些,的确有点像掐着嗓子骂街的婆娘……
这世上骂一个男人最恶dú的话,莫过于说他像女人,当然,异装癖除外。胖子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