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柔柔的笑意。
她闭上了眼,他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他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门。
阳光灿烂的朗照着大地,刺得人眼晕,郗思文抬头去看,却分明从那不甚明朗的光晕中看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轻轻叹息,郗思文回头看那扇被自己紧闭的房门,轻声道:“我又如何怪你。”
这时,他的脸上又哪里有什么呆滞与茫然,流露而出的,只是怅然与心疼而已。
七拐八折的走到了主宅,郗思文不经通传就闯进了郗愔所在的书房。
一路跟来又不好强行阻止的下人们尴尬的看着郗愔的脸色,却有些惊奇的发现主家并没有生气,反而还表露出几许凝重来。
“出事了。”郗思文看着这位好久不见的堂兄,轻声道。
……
……
的确是出事了。
当谢道韫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几乎可以和一支军队媲美的战力时,也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此时不知该自豪还是如何,敌人为了杀死自己,竟然硬生生的派出了近百人,以及人手一架的连弩。
这样的阵势,将领若是得当的话,怕是足以攻下一座守卫比较薄弱的城池。尤其是他们手中这一架架的连弩,具她所知,怕是整个秦国上下,也是翻找不出三百架的。
可是如今看着如此阵仗,谢道韫却不由得再次叹息,这晋朝的守卫也真真是厉害的可以。头一次是苻坚亲自带着几千人入境,来去自如。这一次是一百人暗度陈仓,竟也是如此的轻松写意。晋朝啊晋朝,你如此军力,若是你不亡,怕是老天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至于苻坚……谢道韫想起去年沙场上见到的那个秦国男子,不由想象起他日后领百万大军南下,扬言要投鞭使长江断流的激昂。再想起他最终淝水一战,被谢玄打的大败而回、草木皆兵,她也不禁对这个人,有了些英雄相惜的感慨。
其实,若是谢清重生于秦国,助苻坚扫dàng天下又如何?只是如今各行其是,终究也难免刀兵相见了吧。
扫了一眼自己手中抓着的十三枝短弩箭,谢道韫并未让身下马匹的速度有一丝一毫的减慢,她只是继续用左手固定着郗超与马缰,右手却打横的在空中一划,十三枝短弩箭从她的手中飞shè而出。
郗超如今已经渐渐陷入一次次的短暂的昏迷,谢道韫也清楚,如今的时间对于他来说,真真如同追命一般。所以面对这一百架连弩,谢道韫并不准备将他们杀的一干二净。她选择逃,逃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十三枝短弩箭从她手中反向飞shè,这一手看似轻松,却夹杂着谢道韫在刹那之间的复杂心算,而计算的结果,便是让其中的三枝径直击中了挡路的三人,六枝与再度向谢道韫飞来的箭枝相撞,剩下的四枝实在无法再被控制,歪歪斜斜的chā落到了地面之上。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急雨,松软的地面还散发着泥土的气息。马蹄落到地面上扬不起沙尘,鲜血流淌到黄黑色的泥土中,也只能将土色染得更深几分。
百名弩机手分成了三队,各二十五人的两对人马分于两翼,剩下的五十人却丝毫掩体都不找的拦在了谢道韫的路前。
他们来之前,就已经被告知了这个任务的艰难,而这百名弩机手中,更是有多数人都参加过去年在晋国境内的那一场征战。他们知道那个名叫谢道韫的女子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他们知道自己这一次执行这件任务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如今站在那女子的面前,看着她如同去年一般,强悍却径直的向着自己冲杀而来,这些兵士的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惧的流露。他们的手会变得冰冷,但他们手中的弩机绝不会失了准头。他们的生命或许会就此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