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人的动作,虽然没有半丝声音入耳,但她似乎也能够听得到那人心中的疼痛了。
“你那天不是问我腰带是哪来的?”身后的郗超忽然开了口,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润中带了慵懒,听不出任何问题。他甚至笑着道:“说来也可笑。那天,你如同仙子一样带着我的腰带一起私奔后,带着咱们两个上城墙的城门官儿就跑了上来,想要提醒咱们城下有乱民,最好等一会儿再下来。我看他一身铠甲,威武不凡,就像他抛了个媚眼儿,趁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把他的腰带解下来了。”
说到这里,郗超耸着肩膀坏笑道:“怎么样?就以我这副皮囊,随手勾勾怕是就得有一群人拜倒。哎,但是我这人又如此的正统,白白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啊我说这位谢家小娘子,看在你有钱又有权的面子上,干脆把我包*了得了?”
“去死。”谢道韫狠狠的翻着白眼,心里又何尝不知,郗超如此作态,不过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最近心情不好,变着法的想要逗自己开心罢了。只是……
起身去洗笔,谢道韫的心思乱着,一面想着自己要如何面对日后的他,一面又想着一会儿还要将李兴已死的事情告诉林氏,神思混乱。
忽然发觉自己被人从身后抱着,谢道韫的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的右臂就想后挥,给身后人一个肘击,却又一下子意识到这人是谁,手肘硬生生的停在郗超的身子半分前。
“果然,抱你要很大勇气的。”郗超用极为夸张的语气说着,仿似云淡风轻,却不知道那正在狂跳的心脏,早已被前面的谢道韫听了个一清二楚。
谢道韫面色微红,她轻咬了下唇,刚想抬脚狠狠的踩郗超一下,却听后者在自己耳边轻声道:“韫儿,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这问题究竟有多大。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不论如何,我是永远都在你身后的……虽然这种话应该是女人对男人说才对,可是我知道你的能力,也知道你的xìng情,是终究不可能为了狗屁家庭而放弃事业的……我不介意自己的位置,只介意当下雨时候,做你身边那个撑伞的人。”
感受着背后那人身上的气温,听着耳边这温柔中带着坚韧的话语,谢道韫只觉得自己身历这两世就这样纠缠到了一起,再也不分彼此,再也形影不离。眼眶微微湿了,心却是甜中带着苦意。
“不过……”顿了顿,郗超又换上了那疲懒的语气,“虽说我不介意这种位置,但是在床上的时候,位置这件事情我还是很介意滴……啊”
最后一个单音节,自然是因为他受到了一股力量的冲击,整个人向前一摔,整张脸就被人压进了鱼鸟白瓷的笔洗里,在有了些许墨色的笔洗中,吐出了一堆泡泡,咕噜咕噜咕噜……
“小娘子,小娘子”就在此时,青杏儿忽然急匆匆的推开了书房的门,旋即自然是被眼前的景色震了震。
谢道韫收手,一派云淡风轻,继续在剩了一半儿水的笔洗里洗笔。
受了酷刑的郗超狼狈不堪的坐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上、头发上不停的向下滴着淡墨色的水,打湿了衣衫的前襟和地面。
青杏儿继续保持着樱口半开状,被震惊的失了话语功能。
“超郎君,这是……”这是青杏儿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脸的不解的在谢道韫和郗超身上来回看。
“没事儿渴了。然后喝水呛着了。”这是郗超对方才一应事情的圆满解释。
“咳咳,杏儿姐,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找来,发生什么事了么?”谢道韫微红着脸,优雅的将洗好的笔挂到笔架之上。
“啊是了”青杏儿终于想起来自己过来是要做些什么,有些惶急的道:“会稽王府那边出事了,方才派人匆忙的来了,如今又急匆匆的走了,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只是郎主让奴婢来叫小娘子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