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延河,废弃的港口。
两艘货船搁浅在岸边,里面亮着昏暗的灯光,这里是流浪汉和拾荒者的家园,社会上的好心人士会定期来送生活用品,宣传部门也会同来,拍照采访,记者傻乎乎的问流浪汉幸福吗,流浪汉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幸福。
幸福尼玛比,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不干活等救济,幸福尼玛比!
幸福尼玛比,年纪一大把没有生活保障等救济,幸福尼玛比!
不过,此时的船屋内,多了十几个西北客穿的都很朴实,看上去像是普通的农民,可身上透着却透着一股亡命之徒的劲儿。
年纪最长的,此时正大口的吃着面条,满头都是大汗,小桌上放着大蒜,他都是整瓣扔在嘴里大口的嚼。他看了眼蹲成一排的流浪汉和拾荒者,带着浓重的口音说:“老七,给他们也盛点面条。”
老七是个大胖子,正在角落下面,正宗的拉面,他应了一声,给六个流浪汉盛了面,然后又带着真诚的笑容,不厌其烦的送到他们面前,这对老七来说是幸福的,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婆娘给他带来绿帽子,他一怒杀了奸夫淫妇,这会儿应该还是面店的小老板呢。
比起毒贩子,老七更愿意开面馆,虽然现在他已经很有钱了。
一个流浪汉有些害怕,说什么也不肯吃面,老七看了后眼睛通红,抓起旧迹斑斑的菜刀走过去就是一刀,这刀剁在了流浪汉的脖子上,他嘶吼,老七又是一刀,然后一刀接着一刀,骂道:“叫你不吃叫你不吃,老子的面不好吃吗?”
其余的流浪汉赶紧大口的吃面,生怕被杀的会是自己,可是其中一个因为恐惧而没有拿住碗,面碗摔了下去,老七像疯子似的要扑过去,举刀就要砍,可那个年轻的流浪汉马上用手把面条抓了起来,拼命的往嘴里扒。
老子这才放下菜刀,年长的这时候已经吃完了,说:“大海,你去外面探探风,我瞅那个乌鸦也是一肚子坏水,连合作的人都算计,还他妈什么一石二鸟,他也真好意思。这种人要提防,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给我宰了。”
正在另一头擦枪的干练汉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船屋。
年轻的流浪汉吓的都快尿了,这帮西北客太吓人了,拿人命根本不当回事儿啊。
而大延的另一头,永力堂现有人马已经集结,老朱慷慨激昂的做着战前动员,无非就是干他妈的,杀他妈的诸如此类,这是老朱的一贯风格,他手下那些小弟也吃这套。但经历过许多的老朱已经不傻了,他学会了演戏。
老朱一声令下,永力堂的兄弟们出发了,五十多号人,直奔范国臣的ktv杀去,为了保证戏的真实性,范国臣的人并没有提前驱散客人,但却已经严阵以待,今天对他们来说也是考验,要赢,又要放水,这有点难度。
终于,双方人马厮杀在一起,范国臣手下的混子发现,永力堂的小崽子们虽然士气高涨,但战斗力实在是一般啊,不过甩棍的杀伤力还是非常大的,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时间竟然陷入拉锯战。
好在,永力堂的头老朱伤了,腹部不知道被谁捅了一刀,已经昏了过去。而后,永力堂的兄弟们开始败退,最后是溃散,很是惨烈。老朱被送到医院,为了防止范国臣的人去医院补刀,是去了南叮所在的医院。
一个多小时后,保时捷卡宴和三两金杯车停在了永力实业公司楼下,乌鸦在小弟的拥簇下进了大楼,然后闯进了公司,面临外来者,永力堂留守的兄弟显得死气沉沉,老大都快挂了,谁的兴致也不会高。
我看到了乌鸦,忙上前去,急道:“乌鸦哥,我们老大被人捅了,你得帮我们主持大局,干范国臣那个逼养的!”
乌鸦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说:“你认识我?”显然,他对我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