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敷衍她一会,散散闷也罢了。便笑着向fù人道:“你们既这样的怕得罪了王先生,我又何必过拂你们的意思?便不叫来也罢了。我因为前日在王先生跟前,不便细看,想叫来细玩细玩,看到底和王先生说的差不差,并没有想嫖她的心思。其实我并不是为她来的。”因望着时子笑道:“王先生要我照顾你,你又待我亲切,我为何平白的又去照顾别人哩?”fù人笑得拍手道:“苏先生这话才不错呢。时子因为你答应照顾她,欢喜得什么似的。
你若要去照顾别人,可不要把她气死了吗?”苏仲武笑道:“慢着,你这话太说早了。王先生不是说等时子当了艺妓的时候,才要我照顾的吗?此刻并没当艺妓,叫我照顾什么?”时子笑道:“我和艺妓哪一些儿不同?艺妓不过会唱、会弹三弦,我此刻唱也学会了,三弦也学会了,哪一点不如艺妓?”苏仲武道:“虽是如此,心理上总觉得有些分别似的。这也不必说了,且去热酒,弄几样菜来。”fù人答应着,向隔壁房里拿了张菜单来。苏仲武问时子欢喜吃什么,时子笑道:“你吃菜,问我欢喜做什么?”苏仲武道:“大家吃,须得大家欢喜才好。”
时子不肯说,苏仲武道:“日本料理,我也不知道哪样好吃,随便拣好的弄几样来罢了。”fù人笑着点头道:“知道,知道,拣好的弄来便了。”说着下楼去了。
时子陪着苏仲武扯东拉西的胡说,无非想引动苏仲武的爱情。男女之间,另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结合力。苏仲武起初原不爱时子,因时子甜言蜜语的说得快刀都割不断,不由得也发生了一点儿临时的爱情。开上酒菜,两个便共桌而食。吃得高兴,连fù人也拉作一块儿吃。直吃到十点多钟,苏仲武便实行照顾了时子一夜。次日早起,已到十一点钟。吃了早饭,清了帐,已是一点钟了。慢条斯理的归到家中,只见门口停着一乘马车,心想:房主人哪里忽然跑出坐马车的客来?心中想着,走到自己的房里,只见黄文汉正伏在桌上,提着笔写字。听得脚步声响,回过头来见了苏仲武,拔地跳起来恨道:“你这东西,到哪里收魂去了?人家为你的事忙个不了,你倒逍遥自在的和没事人一样!临别的时候嘱咐你几次,教你今日不要出去。你没能力做事罢了,难道教你坐在家里等候也做不到吗?替你这种人做事,倒没得把人气死了尸苏仲武见黄文汉并没有逃跑,心中很自愧错疑了他,由他忿骂了一顿,只是笑着赔不是。黄文汉跺脚道:“谁希罕你赔不是!还不快换衣服同去。你知道此刻是什么时候了?”苏仲武低头看着自己道:“我身上的衣服不行吗?”黄文汉道:“你有衣服,拣好的换了就是,不要啰啰唣唣的耽搁事!”苏仲武不敢再说别话,匆匆忙忙的翻箱倒箧,拿了一套极漂亮的洋服。黄文汉帮着穿好了,教他多带钱在身上,自己拿出表来看,嚷道:“快走,快走,只怕她们已经到了。”说着拉了苏仲武出来,跳上马车,扬着手叫快走。
马夫知道是往上野停车场,举起鞭子,扬了几下,那马扬头鼓鬣的奔向上野去了。
转瞬之间,到了停车场。黄文汉问车站上的人,由奥羽线来的火车到了没有,车站上的人道:“一刻儿就到了。”黄文汉寸放了心,同苏仲武坐在待合室等候。坐了一会,忽然向苏仲武道:“一桩最要紧的事,几乎忘记嘱咐你。我在日光的时候,假作日本人,名字叫中村助藏。你以后当着她们母女,叫我中村先生便了,切记万不可和我说中国话,露出马脚来。她若问你什么话,你只随便拣不关紧要的答答,我自替你代说。你有不明白的事情,背后问我便了,不可当着她们,现出疑难的样子。”苏仲武点头道:“理会得,你放心就是。”黄文汉道:“理会自是容易,不过要处处留心。你这种老实人,恐怕难得做到。好在她是个乡村里的fù人,骗她是要比较的容易点儿。”苏仲武不知道黄文汉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