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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大久保一带去找找,有合意的,便定下来。没有时,再向目白、柏木去找。”朱继霖道:“好。柏木我住过几个月,那一带的房子很便宜,我们不如径到那里去找。”张全点头道:“就是这样罢。我们便去看房子何如?”朱继霖答应了。

    二人遂收拾一同到水道桥,坐高架电车,在新宿换了去上野的车,到目白下车。在落合村左近寻觅了一会,没有合意的。

    便从大久保练兵场穿出柏木,在淀桥町寻了一所房子,二人都甚合意。房子大小四间,厨房在外,每月租钱六元。张全当下给了定洋,吩咐三日内将电灯、瓦斯装好,仍坐车回衫音馆。

    才到衫音馆门首,只见馆主的女儿打扮得如花似玉的站在门口,等谁同走似的。张全便借着解靴子,故意的挨延。朱继霖以为必是和她的母亲同出外,正打算寻话和她说,显显自己的本领给张全看。刚打点了一句问她将到哪儿去的活,还没有说出口,忽然从帐房里走出一个黑大汉来。这黑大汉便是朱继霖那日说见了他,气就不知是哪儿来的那一个日本鬼。朱继霖曾看他和馆主的女儿在一个浴桶内洗澡,黑大汉光着身子教这女儿擦背。朱继霖见他通身的黑毛有一寸来长,不由的气得发抖。

    其实朱继霖与这女儿并没有丝毫苟且,不过朱继霖爱这女儿的心太切,女儿有时亦引着他玩笑。朱继霖哪里知道日本女人的xìng格,无财无貌的蠢然一物,又是中国人,怎能得他的欢心?况这日本鬼是他将来的役夫。她哪里肯弃而就这样不成材的中国人?当时朱继霖见日本鬼穿得和富商—样,下颔的络腮胡子,也剃得只剩下一块光滑滑的青皮,挺着胸膛,腆着肚子,一步一摆的从帐房走了出来,登时身上冷了半截。忙将打点的这句俏皮话咽住,跟着张全脱了靴子上来。站在楼梯旁边,眼睁睁望着他二人鹣鹣比翼的出了大门,才放心上楼。张全生xìng最喜滑稽,口头锋利,与胡庄差不多,yīn柔且过之。见朱继霖受气,便故意笑道:“那小鬼丰采虽不佳,倒还魁梧得好。日本女人喜体魄强实的,宜其中选。你若是身体略佳,她最喜欢中国人,必不得与那小鬼同飞同宿。从前有个山东人住在这里,只第二日这女儿便去昵就他。你知这女儿有种什么毛病?她最喜学上官婉儿窥浴。她中意的,一些儿不费力。”张全这话,是因与朱继霖同过浴,故是这般说。朱继霖听了一点儿也不疑惑,只是低着头自怨自艾的吁气。张全心中非常得意,复故意说道:“近来有个医学士发明了一种生殖器空气治疗法,还有几位医学博士替他证明有效。不知到底如何?”张全这话,也是无意中见朱继霖箱里有这空气治疗的器具,故意打趣他的。

    朱继霖恐他窥破自己的底蕴,也故意的问张全试验过没有,是个什么样儿。张全暗自好笑,过了两日,二人遂搬入新居。

    yù知后事如何,且俟下章再写。

    第二十二章 脉脉含情张生遇艳 盈盈不语朱子销魂

    话说张全、朱继霖新组织贷家,布署一切,不待说是十分劳顿。朱继霖道:“这地方我有几家熟店,我只出外走一趟,各店家必来兜揽生意。”说时换了件半新的布夹和服,从箱底掏出几年前在上海买来的一条蓝湖绉腰带系了,打一个尺来长的花结垂在后面,提一根十钱均一买的手杖,靸一双在讲堂上穿的草履,科着头去了。张全看了好笑。朱继霖走到弄堂口立住脚,踌躇了一会,大摇大摆的靸着草履,向西首走去。转了几个弯,到了一家门首。这家用树编成的墙垣,足有七尺多高。

    朱继霖从树缝里张看了几分钟,又跑到大门口看牌子上写着“东条”两个字。朱继霖点点头,退到墙角上呆呆的站着,一双眼盯住这家的大门,睛也不转。足站了半点钟,一双腿太不争气,只管打颤。朱继霖便蹲下去,用手杖在地上画字消遣。画了一会,猛听得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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