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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他词虽是这么说,意思却仍是舍不得越后,故一见北山的雨,即触动了他自己的乡思。我就唱这支给你听好么?”千代子十分欢喜,拿瓶斟了杯酒。黄文汉喝了,在fù人手里接了三弦弹着,口中唱道:

    北山微雨レりヤ

    越后ガ雪ガル

    夏テモ越后ガ雪ラル一

    越后出ル时キヤ

    泪テ出夕ガネ一

    今ジヤ越后ノ风モ厌ヤ

    (北山微雨雨迷濛,越后雪飘入思中,越后夏日雪蔽空。离越后时泪涟涟,如今反厌越后风。)

    黄文汉唱完了,千代子叫好,那fù人惊叹不已。黄文汉放了三弦,取出表看,十一点钟了。复饮了几杯,叫fù人将杯盘撤去。fù人搬了出去,叫出千代子问,知道是要留黄文汉歇,心中大不以为然,隐隐约约说千代子不认得人,这客人是个大滑头,有了相好,必然上当。千代子睬也不睬,只要她挂帐子,收拾铺盖,安排一碟好水果。fù人不敢违拗,谷都着嘴去料理去了。

    千代子依旧进房,陪黄文汉坐够十分钟的光景,fù人来请安歇。千代子起身,引着黄文汉到里面一间房内。黄文汉看是一间六叠席子的房,门口挡着两扇古画屏风。房中铺着白花褥子,一条驼绒毯子,里面胎着白布,横叠在屏风的底下。这方并排安着两个枕头,枕头前面,放了个装烟灰的盒子。盒子旁一玻璃瓶的蒸气水,一玻璃碟子刨了皮切成片的苹果,并几片西洋橘红瓣,上面chā了几根杨木牙杖。帐子只挂了一边,一边拖在席子上。黄文汉便弯腰用牙杖签了一片苹果,递在千代子的樱桃小口边。千代子道谢,用口接了。黄文汉复签了片,自己吃了。千代子拿了一件寝衣,一根丝绦在手,请黄文汉换。

    黄文汉解了带子将衣服撂在铺上,背对千代子站了。千代子将寝衣抖散,提了领,往黄文汉的肩上一搭。黄文汉待她搭稳了,一边从袖子里伸出两手,一边掉过身来。千代子当面将衣抄好,低头用丝绦拦腰系住。黄文汉让过一边,千代子将脱了的衣叠好,腰带折好,放在一个漆盒里面。黄文汉便坐在褥上,签着水果吃,看千代子换衣。千代子背过脸,换了件淡白梨花色的长寝衣。下缘有尺多长,圆铺在席上;不露出脚来,袖长过膝。

    换好了衣,走上褥子,弯腰将地下的帐子牵了起来。到那边壁上,拈出根丝绒绳来,将帐子角上的环穿好,复走到这边来穿。

    黄文汉见她行动起来,那衣缘扫着席子,全不像是用脚走路。

    只见那衣的下半截,两边相接之处,一开一合。可惜不是站在当风之处,要是被风飘动起来,怕不赛过那画图上的凌波仙子、洛水神人吗?黄文汉看出了神,千代子已将帐子挂好,一手撩起,坐了进来。拿着团扇扑了几下,黄文汉忽觉得一股极yín艳的香,随着扇子风扑到鼻端,登时心中如醉,骨软筋酥,忍不住一手搂住千代子同睡下,演那楚襄王阳台故事去了。直演到次日十点钟,才起来梳洗。两个人更加亲热。但虽是更加亲热,奈黄文汉终属过客,不能留连再住一夜,只得叫fù人备了早膳,同千代子吃了,算帐作别。虽只一晚的jiāo情,却很是难分难舍。

    不知别后如何,且俟下章再写。

    第十四章 出大言军人遭斥责 游浅草嫖客发奇谈

    话说黄文汉回到山本楼,清了帐,仍改装登程,经由二宫到国府津。从国府津到箱根,有电车专往来两处。黄文汉因昨晚不曾好睡,恐天气热,走多了中暑,花了二角五分钱,坐了个三等电车。过酒匂、小田原两个停车场,便是汤本。这汤本就是箱根山下。黄文汉下了电车,即有旅馆里接客的来问,如中国长江一带码头上接客的一般。黄文汉在福住楼住了。

    这汤本汤阪山有一股温泉,从石缝里涌出。各大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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