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起自己是不是长得或者穿着打扮上有什么不对劲之处来,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在来李家之前,陆轻萍觉得像李家这样的人家,既然有老一辈人存在,想法可能守旧古板,所以为了给老人一个好意见,稳妥起见,抛弃了更适合她的洋装,穿得是旗袍,并且头发也没有盘起,不曾烫染,而是梳成公主头,只用一个简单的珍珠发箍固定住,打扮得很是清爽端庄,自认没有什么不得体之处,但是被李老太太这么一看,陆轻萍的心反而没底来起来。
“陆小姐的父亲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李老太太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完陆轻萍半晌,收回目光,硬邦邦的问道。
李太太听婆婆这么直接了当打探陆轻萍的家庭背景,脸上露出不忍睹足的神情,哪有人家姑娘刚上门,才介绍认识,客气话还没说两句,你一开口就问这个的,这不是要吓跑人家姑娘吗?
啊?陆轻萍面对李老太太的动问也有些惊讶,她刚才和李太太已经说了好一会儿子话都没说到这个,李老太太倒好,一上来就问这个,她摸不清楚李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她不满意?
不等陆轻萍回答,李浩然抢着答道:“轻萍的父亲原本在东北军队任职,曾经是司令,不过在东北被东洋人占领后,就举家迁往上海,住在法租界福煦路,她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三个妹妹。”
听了李浩然的回答,陆轻萍惊愕的望了过去,她根本没想到李浩然会这么回答,她喝的陆家的恩恩怨怨,李浩然最清楚不过,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想也不愿意和陆家扯上半点关系,这会他把陆家又抬出来是什么意思?
“哦。”李老太太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父亲来到上海后是又在哪个部门任职?你还有个哥哥,以你的年纪推算,你哥哥应该结婚了吧?又娶的是哪家的媳妇?我听浩然说你在圣玛利亚女中教书,并且在震旦大学读大学,你怎么会一面读书一面做事?家计很艰难吗?你下面的几个妹妹都还在读书吗?”
这回不等李浩然说话,陆轻萍就说道:“陆先生来上海后是否曾经在政府中任职我并不清楚,因为我并不是和他一起来的上海,我是一年多以前才从东北过来的。虽然陆先生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但是我们之间早已经断绝了关系,而且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浩然口中所谓的哥哥和妹妹则是陆先生他当年来上海的时候带过来的两位太太生的,他们的年纪和我相仿,都还未婚,有的工作的,有的还在读书。我的亲生母亲已经过世了,就葬在哈尔滨。我现在和我的舅母以及表妹住在一起,住在公共租界落霞里的一个小院子里。我无法全日制去读书,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会饿死,所以只能一边工作一面读书……”
看着随着她的诉说,李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陆轻萍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国中我是在东北读的,国中毕业之后我就嫁了人,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和我原来的丈夫离了婚,之后又来了上海……”
“嚯”的一下,李老太太以不符合她年纪的速度从沙发上站起,一面往外走,一面说:“素琴,扶我回房间休息,把我送上楼你再回来招待客人吧。还有,今后不要家里随便来个人就把我请下来,我老婆子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阿猫阿狗身上!”
李太太见李老太太要走,正要相送,听了婆婆的话,对陆轻萍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吩咐李浩然陪陆轻萍,自己搀着李老太太出了门。等李老太太和李太太一走,李浩然就急急的说道:“轻萍,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话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陆轻萍横了一眼李浩然,恼怒的说道:“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为什么不经我的同意就把陆家和我扯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陆家的事,我和陆家势同水火,你刚才为什么要对你的家人那么说,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