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长风叩见陛下,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庄长风依旧温和的叩拜行礼声,把神游九天的公玉文郬猛地拽回现实里,回神过后,身子一震,暗地惊讶揣度:他,我,
“长风哥哥又多礼了,快请座,”南宫妇好慵懒的随手指了座位,庄长风道谢过后方才坐下,
看着庄长风坐下,又看了看悄悄进來的上官霜竹在拨弄地龙里的银缕炭,炭火里烤着一把栗子,南宫妇好又继续对着公玉文郬说:“一别数年,文郬都到了志学之年了”
公玉文郬赔笑道:“孩儿常听母后和母妃说起干娘,常怀孺慕之心却怎奈隔了远路,无法时时探看,心存遗憾,今日一见方寥可慰怀了,”
南宫妇好满意点头,接过上官霜竹递过來的烤栗子剥着,顿了顿才说道:“既然是母子深交,不在乎是否长相见,只是身为义母,总想为孩儿尽尽心,”她说完,抬起纤纤玉手一指庄长风问道:
“若得长风哥哥为尔良师,可否,”她这么问,庄长风也平静的打量着公玉文郬,
公玉文郬的内心忽而像被大风吹过,泛起了阵阵纷杂的涟漪,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激动的扑通一声跪下拱手:“喜不自胜,孩儿……孩儿……不知怎么感谢陛下……”
南宫妇好扑哧一笑,把栗子放到嘴边小小的咬了一口这才笑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在不拜师就失去机会了,”
公玉文郬会意,他起身走到身旁的高脚桌前,端起一杯热茶,复而转身又走到庄长风的座位前跪下,跪下,双手奉茶举到齐眉处,
庄长风稳如泰山的坐着,等待公玉文郬奉茶道:“学生公玉文郬,今日恳求先生为学生良师,不辞劳苦,教诲学生成大器,”
庄长风温和的笑着,接过茶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这才放下玩笑道:“大皇子请起,今日这杯茶,就当你借花献佛的拜师束修了,”今日一见,他对公玉文郬印象不错,
看到庄长风能开玩笑,南宫妇好这才真正把忐忑的心放入肚子里,之前她一直担心,庄长风是自己请上官霜竹求他收公玉文郬的,
若是以他的性格,不喜欢这个学生,又不好驳了自己的面子,虽然他同样会用心教育,但是定然自己心里自苦,
而今日一见,看起來庄长风竟然和公玉文郬开玩笑着说话,想必对这个学生是印象不错,满意了,想到这里,南宫妇好又说道:
“既然是师生,就不好在拿文郬当皇子看,不如长风哥哥替他取个表字别名,称呼起來也自然,”她当然知道,公玉文郬沒有表字,
庄长风欣然应允,他想了半日,忽而道:“有了,就叫有邦吧,”有邦,这是什么名字,上官霜竹一时忍不住诧异,
公玉文郬想了想,首先露出欣喜的笑容:日严祗敬六德,亮采有邦;他的良师说的不错,但是他志向却不止诸侯而已,
这时候,上官霜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來,这句话出自书《尚书》:
意思是每天都能庄重而恭敬的按九种德行中的六种來约束自己的行动,那就可以协助天子处理政务而为诸侯了,
大禹和皋陶对话中的一小句,想到这里,上官霜竹很是佩服庄长风,他竟然能知道公玉文郬的志向并不在其帝之下,
“学生谢老师赐名,只恨与老师相逢太晚,以后就仰仗老师指教了,”公玉文郬再次跪拜下去,他的声音里,再也掩藏不住的是一种狂热,与他平时的懦弱非常不符合的一种狂热,
对于这种狂热,南宫妇好有一瞬间的不舒服,那是动物本能遇到对手或者潜在的危险,汗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冷寒难受,
但是她还是稳了稳心绪,如常笑着打趣儿道:“好了,这般算是成了,我今日也是见证长风哥哥主动收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