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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躁。

    忽听得后边一派鸾铃响亮,二人回头一望,乃是五男六女,骑了十一匹骡子,吆喝喊叫前来,离酒店不远,被看捉猴子之人挤满街道,不能前进。骆大爷仔细一看,连忙往店内一躲。徐大爷问道:“因何躲避?”骆宏勋道:“这十一位之中,我认得七个。”徐大爷道:“那是何人?”骆大爷道:“那五个男子,年老者即我所言花振芳;其余四位是他舅子:巴龙、巴虎、巴彪、巴豹。六个女的,那个年老的是花振芳的妻子,年少的是花振芳的女儿;四位中年的却认他不得。”徐大爷闻听得是花振芳,遂正色说道:“你真无礼。闻你时常说,舅舅灵柩回南之时,路宿此人店中,重摆祭礼柩前奠祭。不惟本店房饭钱不收,且至黄河路费尽是此人管待,你受他之情不为薄矣!他今日至此,就该迎上前去,你又不是管待不起之家,如何躲避起来!幸而我与你是姑表兄弟,不生异想;倘若朋友之jiāo,见你如此情薄,岂肯与你为友也!”骆大爷道:“非是这样,其中有一隐情,表兄不知。”徐大爷道:“且说与我听听。”骆宏勋道:“向在任正千处议亲,弟言已曾聘过,他说既已聘过,情愿将女儿与弟作侧室;弟言孝服在身,不敢言及婚姻,他方停议。今日同来,又必议亲无疑。弟故此避之,岂有惧酒饭之费乎?”徐松朋道:“婚事究竟,其权在你,他岂能相强;今日若不招呼,终非礼也。”骆大爷道:“表兄言之有理。弟谅他今日之来,必至家中,你可代迎留。我们今日也不上平山堂去了,表兄同弟回家候花振芳便了。”徐大爷道:“这个使得。一发看他拿了猴子再回去不迟。”二人仍站在店门口张望。只见花振芳一众牲口还在那里,不能前进,听得花振芳大叫道:“让路,让路!”谁知众人只顾看捉猴子,耳边那里听见。花振芳又大叫道。“诸位真个不让么?”众人道:“我劝你远走几步,从别街转去吧。我们都是大早五更吃了点东西就来到此地,连中饭都不肯回去吃,好容易占的落脚地,怎的就叫人让你!不能让!不能让!”花老道:“你们真个不让,我就撒马冲路哩!”众人道:“你这话只好唬鬼,那叁岁娃子才怕,唬我们不能!”花老回首向家人道:“但将牲口拔回,撒一回马与他们看看!”家人答道:“晓得!晓得!”只见十一匹骡马俱转回倒走尽。看这一回;牡客含怒冲街道,男人惧怕让街衢。毕竟不知花振芳真个撒马不撒马,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十字街前父跑马

    却说花振芳十一个人将骡马转回,离四望亭百十多步远,各把马缰勒了一勒。花老在前。十人随后,大喝一声:“马来了!”十一匹牲口放开缰绳,如飞的跑来。一众看的人,一见来势凶猛,那个不顾xìng命?一声喊,“让他过去!”一个个面黄唇白,遍体出汗,睁眼骂道:“好一众狠骚奴,大街之上当真撒起马来了!幸亏我等让得速。”不讲众人皆在骂。

    且说花老一马跑至四望亭左边,将马收住,抬头一看:上边捉猴之人乃是余谦。只见他通身流汗,满口喘息,细看神情,极是勉强。花老对自家一众人说道:“看余大叔光景是拿不住这畜牲了。我们不到便罢,今既到此,何不看个明白,着个人上去代拿下来。”众人道:“使得,使得!但不知这猴子是谁家的?我们难道替他白拿不成!”花老道:“正是哩。待我问来!”遂大叫道:“谁是猴子的主人家?”连问两声,只见那街北两间空门面中,坐着两个少年,旁边站了十数个家人,内有一位少年站起身来,走到门首问道:“你问猴子的主人作甚?”花老道:“请问一声:还是有谢仪,还是白拿?”那少年道:“朝廷也不白使人,那有白捉之理!有言在先:若能捉住,谢银十两。”花老道:“十两银子那里雇得上手,如肯加添,我们着个上手捉它。”那少年道:“总是十两,分文不添。”只见坐着的那位少年道:“也不一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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