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瑞伯爵的人马在哪儿?”
“陛下,伯爵大人已在一周前殉国了。”
“那莱格伯爵呢?他的骑兵十分英勇。”
“莱格郡的骑兵队伍损失过半,眼下正在东城区整顿休息,今晚他们将担任巡视工作。”
“还有慕顿c派柏c布雷肯,这群人都在那儿?”
侍卫长迎着国王陛下焦急的目光,不得不如实相告:“事实上,他们都不在这儿。慕顿和派柏两家的人马在离开伊登城后就不知所踪,而布雷肯伯爵,咳咳,听说他已经率军投靠了奥斯布达女公爵。”
“哦,这群无耻的叛徒!”路易继承了他父亲的习惯,将右手边一只金制酒杯扔了出去。好在他还没有彻底丧失理智,知道自己不是父亲,在月光城还不具备想砸谁就砸谁的资格,而且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国王在发泄了一通怒火后,想起了最要紧的事情,“那个老头现在如何?”他指的是骑士团的监察长艾尔伯特。
侍卫长艰难地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妙。”
先是一番不见天日的牢狱之苦,伴随着无休止的审问,接着是火灾,面对同袍的死亡,面对挚友的离世,年近六十的老人,身体承受能力已近极限。但凭着一口气,凭着一股惊人的毅力,他挺了下来,渐渐朝着痊愈的方向发展。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仿佛观光般从伊登绕了个圈又重回月光城,如此大的落差跟颠簸,几乎已耗尽了艾尔伯特最后的那点求生意志。
不是已经感到麻木或者甘心,而是在听到奥丁人兵临城下,感受到周围斯卡提人的兵荒马乱之后,似乎已没有什么可令他不放心的了。他挂心的孩子们活得很好,而他似乎也到了,该去见老朋友的时刻。
几乎是在国王疯狂且绝望的哀嚎声中,艾尔伯特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路易吓坏了,他感到窒息,似乎有什么人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不,不该这样,不可以这样,不能够这样。奥丁军队虽然将月光城团团围困,可并没有急于进攻。奥斯布达骑兵虽然基本已占据了南面城墙,却并没有蜂拥着冲进王宫。路易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了谁。作为自己的保命符,作为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他怎么能死呢?!他怎么可以死呢?!
国王狠命的揪扯自己的头发,仰头大吼,紧接着跌跌撞撞的冲出殿门,任凭侍卫跟贵族们在身后呼喊也不回头。
“我们去哪儿?”年幼的公主在奶妈的牵引下仰头询问。她比自己的小表弟腓力大不了几岁,甚至在那个丧生在马蹄下的孩子尚在襁褓中时,还轻轻地抱过他。
“国王召唤您,殿下,”奶妈答得漫不经心,事实上王宫里每个人对待这位公主都多少有些漫不经心。因为她那被休弃回家的母亲,因为那些不光彩的偷情行为,公主的身份受到质疑,连路易自己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这就是他的种儿。尽管在他继位后,他的女儿顺理成章的成为斯卡提的公主,但连国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多关心她一下,仆从们的怠慢跟敷衍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这次,奶妈的步伐迈得并不细碎也不慢,国王突如其来的召见,或许代表着他重新在心底接纳了这个女儿,或许他想要给她公主应有的待遇呢?所以奶妈大步流星的,牵着在她身后跌跌撞撞的小公主朝路易的寝殿走去。
国王并不在寝殿之中,他坐在国家大教堂大门前的高大石阶上,无视周围侍卫c侍从诧异的目光,神情涣散的怔怔发愣。
跟诺丁人的习俗不同,斯卡提的王室成员在死后并不被搁置在地下,他们的石棺整齐地摆放在大教堂的墓室里,一排排一列列,代表的都是斯卡提昔日的辉煌。
“陛下,西城门传来消息,诺丁汉伯爵想要跟您谈判,”侍卫长终于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