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桌子周围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垫。每种东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红色光线照亮着;窗帘都拉拢了,许多灯都披有深红的灯罩。教室里暖和得令人感到郁闷,壁炉里塞得满满的,火上烧着一个大铜壶,于是火焰就发出一种沉闷、发腻的香味。圆形墙壁周边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满了灰尘满面的羽饰、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全班同学都上来了,但没有看见老师。
“她在哪里?”
罗恩说。
yīn影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那种轻柔模糊的嗓音。
“欢迎,”
那个声音说,“最后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们,真好。”
安迪差点笑出声来。特里劳妮教授走进火光照耀的地方,他们看到她非常瘦;她的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她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纱罗似的闪闪发光的围巾,细长的脖子上挂有无数项链和珠子,双臂和双手都带有手镯和指环。好吧,安迪只能说她的这个模样真的不够神棍,倒像个街头卖艺的。
“坐,我的孩子,坐。”
她说,于是他们都笨拙地爬到扶手椅上或者陷到鼓囊囊地坐垫里去了。安迪、哈里、罗恩和赫敏坐在相邻的两张圆桌旁边。
“欢迎来上占卜课,”
特里劳妮教授说,自己坐在壁炉前面一张有翼的扶手椅上,“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你们以前可能没有见过我。我发现过于频繁地下临熙攘忙碌的学校生活使我的天眼模糊。”
特里劳妮教授细致地重新整理了一下披巾,继续说:“你们选择了占卜课,这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难的课程,我必须已开始就警告你们:如果你们不具备“视域”那我能教你们的东西就很少了,在这方面,书本只能带你们走这么远”赫敏对此表示了吃惊。
“许多女巫和男巫,尽管他们在发出猛烈的撞击声、气味和突然隐形等方面很有天才,却不能拨开迷雾看透未来。”
特里劳妮教授继续说下去,她那巨大发光的眼睛从这张脸转到那张脸上。“这种天赋的才能只有少数人才有。你、男孩,”
她突然对纳威说,纳威差点从他的坐垫上掉下来,“你nǎinǎi好吗?”
“我想是好的。”
纳威颤抖着说。
“我要是你,我可不敢这么肯定,亲爱的。”
特里劳妮教授说,火光在她的长长的祖母绿耳环上闪烁。纳威喘不过气来,特里劳妮教授平静地继续说:“今年我们学习各种基本的占卜方法。第一学期都用在解读茶叶上。下学期我们应该学习手相术。顺便提依据,我亲爱的,”
她突然对帕瓦蒂.帕蒂尔说,“提防红头发的男子。”
帕瓦蒂害怕地看了一眼罗恩。罗恩正好坐在她后面,帕瓦蒂把自己的椅子移得离开了罗恩一些。
“在夏季学期,”
特里劳妮教授继续说,“我们将学习看水晶球——如果我们已经学完了火焰预兆的话。不幸的是,二月份,一场恶xìng流感会迫使班级停课。我自己会失音。在复活节前后,我们之中会有一个人永远离开大家。”
安迪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全班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特里劳妮教授那双大眼睛透过巨大的镜片注视着安迪,似乎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什么不好的征兆。
“你在笑什么?你认为占卜是一门可笑的学问是吗?”
特里劳妮教授说。
“这倒不是,”
安迪忍住笑,看了看四周的同学,“只是认为您的占卜术实在是太奇妙了,我怕我领悟不了这么高深的东西。”
“是的,你们要真正领悟占卜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