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出;罢右护军,由左出;盖防微也。宣宗既以法驭下,每罢去,辄令自本军出,中外不能测。
宣宗虽宽仁爱人,然刻于用法,尝曰:“犯朕法,虽我子弟亦不宥。”内外由是畏惮。
优人祝汉贞者,累朝供奉,滑稽善伺人意,出口为七字语。上有指顾,遽令摹咏,捷若夙篝,尤为帝所喜。上行幸,召汉贞前,抵掌笑谈,颇言及外间事。上正色曰:“我养汝辈供戏乐耳,敢干预朝政耶?”遂疏之。后其子犯赃,上命杖杀,而徙汉贞于边。
柳仆shè仲郢任盐铁使,奉敕:医人刘集宜与一场官。集医行闾阎间,颇通中禁,遂有此命。仲郢手疏执奏曰:“刘集之艺若精,可用为翰林医官,其次授州府医博士。委务铜盐,恐不可责其课最。又场官贱品,非特敕所宜,臣未敢奉诏。”宣宗御笔批:“刘集与绢百匹,放东回。”数日,延英对,曰:“卿论刘集大好。”
宣宗猎苑北,见樵者数人,因留与语。言经阳百姓,因问:“邑宰为谁?”曰:“李行言。”“为政何如?”曰:“xìng执滞。有劫贼五六人匿军家,取来直不肯与,尽杖杀之。”上还宫,以书其名帖于殿柱上。后二年,行言领海州,中谢。上曰:“曾宰经阳否?”对:“在经阳二年。”上曰:“赐金紫。”再谢,上曰:“卿知着紫来由否?”行言奏不知。上顾左右,取殿柱帖子来宣示。
宣宗微疾,召医工梁新对脉(原注:禁中以诊脉为对脉)。数日,自陈求官,不与,但每月别给钱叁百缗。
高尚书少逸为陕州观察使,有中使于石硖驿怒饼饵黑,鞭驿吏见血。少逸封饼以进,中使亦自言。上怒曰:“高少逸已奏来。深山中如此食,岂易得也?”遂谪配恭陵,复令过陕赴洛。宣宗赐郑光云阳、?县田,皆令免税。宰臣奏不可。上曰:“朕初不思尔。卿等每为匡救,必极言毋避。亲戚之间,人所难言,苟非忠爱,何以及此!”
郑光,宣宗之舅,别墅吏颇恣横,为里中患。积岁征租不入。户部侍郎韦澳为京兆尹,擒而械系之。及延英对,上曰:“卿禁郑光庄吏,何罪?”澳具奏之。上曰:“卿拟如何处置?”澳曰:“臣yù?于法。”上曰:“郑光甚惜,如何?”澳曰:“陛下自内庭用臣为京兆,是使臣理畿甸积弊。若郑光庄吏积年为蠹,得宽重典,则是朝廷之法独行于贫下,臣未敢奉诏。”上曰:“诚如此。但郑光再叁干朕,卿与贷法,得否?不然,重决贷死,可否?”澳曰:“臣不敢不奉诏,但许臣且系之,俟征积年税物毕放出,亦可为惩戒。”上曰:“可也。为郑光所税扰乡,行法自近。”澳自延英出,径入府杖之,征欠租数百斛,乃纵去。
宣宗京兆府有厌蛊狱,作符劾者郭群,属飞龙,叁牒不可取。韦澳入奏之,上曰:“郭群属飞龙,不错否?”翌日,内养押郭群付府。
宣宗每行幸内库,以紫衣金鱼、朱衣银鱼叁二副随驾,或半年或终年不用一副,当时以得朱、紫为荣。宣宗坐朝,次对官趋至,必待气息平均,然后问事。令狐?进李远为杭州,上曰:“我闻李远诗云,‘长日惟消一局棋’,何以临郡?”对曰:“诗人言,不足有实也。”仍荐廉察可任,乃许之。
宣宗视远《郡谢上表》,左右曰:“不足烦圣虑。”上曰:“远郡更无非时章奏,只有此《谢上表》,安知其不有情恳乎?吾不敢忽。”宣宗暇日,召翰林学士韦澳入。上曰:“要与卿款曲。少间出外,但言论诗。”上乃出诗一篇。有小黄门置茶床讫,亟屏之。乃问:“朕于敕使如何?”澳曰:“威制前朝无比。”上闭目摇手曰:“总未,依前怕他。在卿如何,计将安出?”澳既不为之备,率意对曰:“谋之于外庭,即恐有太和事,不若就其中拣拔有才者,委以计事。”上曰:“此乃末策。朕行之。初擢其小者,至黄、至绿、至绯,皆感恩;若紫衣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