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被你杀死!”格里夫尔嘲笑道,“我们怎么知道你在那马厩里摆下了什么东西呢?”
“哈——哈!”无尾猿喊道,“那么你们在开始想到里边有点儿东西了,是不是?哦,一分钟以前你们野兽都吵闹得够响的了。是什么把你们都打成了哑巴?谁第一个进去呀?”
但野兽们都站在那儿你看我我看你的,而且开始从马厩后退。现在没有几条尾巴在摇晃了。无尾猿一边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一边嘲笑野兽们。“哈——哈——哈!”它抿着嘴笑道,“我想你们大家都急于要面对面地见到塔什兰!如今改变主意了,嗯?”
蒂莲低下头来听吉尔试图在他耳边说的悄悄话。“你认为马厩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吗?”她说。“谁知道呢?”蒂莲道,“两个卡乐门士兵拿着出鞘的剑,很可能,两边的门口各站着一个兵。”“你岂不觉得,”吉尔说,“这很可能……你知道……就是我们看到的那可怕的东西吗?”“塔什自己吗?”蒂莲说道。“弄不明白。可是,孩子,要有勇气:我们大家都夹在真正的阿斯兰的两个脚爪中间。”
接着就发生了一件最出人意外的事。猫儿金格用冷静、清晰的声音,仿佛压根儿毫不激动地说道:“如果你愿意,我要进去。”
每一头野兽都转过头来,眼睛牢牢盯着猫儿直瞧。
“陛下,留神它们的yīn险,”波金对国王说道,“这该死的猫儿参与了yīn谋诡计,它是yīn谋的核心。不论马厩里有什么东西,都伤不着它,我敢肯定。然后金格会重新从马厩里出来,说是它看到了奇迹。”
但蒂莲没有时间回答。无尾猿正叫猫儿出来。“嗬——嗬!”无尾猿说道,“那么,你,一只冒冒失失的猫咪,竟要面对面地见他了。那就来吧!我替你开门。如果他吓得你胡须都从脸上掉下来,你可别怪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于是那猫儿便站起身来,从它在群众中的座位里走将出去,它一直正经地优雅文静地走着,尾巴翘在空中,柔软发亮的皮外套上没有一根毛是不得体的。它继续向前,走过篝火,走得极近了;蒂莲肩膀靠着马厩末端的墙上,站在那儿能仔细打量着猫儿的脸孔。它那碧绿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泰然自若,”尤斯塔斯喃喃而语,“它知道它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无尾猿吃吃讪笑,做着鬼脸,拖拖拉拉地过来,站在猫儿身旁,伸出脚爪:拉开门闩,打开马厩的门。蒂莲以为他听见了猫儿走进黑暗门口时呜呜的叫声。
“阿艾——阿艾——阿奥威——!”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最最可怕的猫儿叫春的声音,使大家都跳起来了。你自己在半夜里听到过猫儿在屋顶上吵架和zuò ài的声音,你知道这种声音。
事态更糟了。金格从马厩里以最快的速度窜回来,把无尾猿也撞了个四脚朝天。如果你不知道它是只猫儿,你会认为它是一道姜黄色的闪电。它窜过开阔的草地,回到群众中去。谁也不想碰到处于这种状态的猫。你可以看见野兽们往左右闪开,给它让路。它窜上一棵树木,周围弹了一下,身体便倒挂在树枝上。它把尾巴倒竖了起来,几乎跟它整个儿身体一般儿粗大;它的眼睛像碧绿的火焰碟子,它的背上每根毛都挺得笔直。
“我宁愿以我的胡子为代价,”波金耳语道,“去弄明白这畜生不过是在演戏呢,还有确实在马厩里发现了使它害怕的东西。”
“别做声,朋友。”蒂莲说道,因为卡乐门队长也在和无尾猿窃窃私语,他想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他没听到什么,只不过听到无尾猿再次在呜咽。“我的脑袋,我的脑袋好疼啊。”但他得出了一个想法:这两个家伙,像他自己一样被那猫儿的行动搞迷糊了。
“喂,金格,”卡乐门队长说,“你号叫得够了。把你所看见的,告诉它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