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如妍急急忙忙地把衣裳套上身,拉着罗依的手叫她看。
螺钿在一旁嘀咕:“小姐,要是让二少爷晓得你说他送你的裙子似个麻袋,他下回就再也不会给你买了。”
范如妍连忙改口:“裙子是好裙子,是我太瘦了,怪我,怪我。”
罗依忍俊不禁:“大小姐身材苗条,不知多少人羡慕呢,刚才我就听沈家的那位小姐说,要向你讨瘦身的方子呢。”
“沈思佩?她惦记着我二哥呢,没安好心,我才不理她。”范如妍嘟着嘴说了一句,又去上下打量罗依,忽而泄气,“你可比我瘦多了。”
罗依一面给她量尺寸,一面道:“我这是身子骨弱,不比大小姐康健。”
范如妍立时展开笑颜:“那你多吃些。”
螺钿一副忍不住的模样:“大小姐,人家那是谦虚呢不过您要再这么减下去,就真成身子骨弱了。”
“臭丫头,你家小姐要减肥,你不鼓励着些也就罢了,居然还说丧气话给我听?”范如妍不顾皮尺还缠在腰上,扑上去就要撕螺钿的嘴,“你现下不帮着我减,等范如静回来,又要笑话我了。”
螺钿一点儿也不怕她,嘻嘻笑着,躲来躲去,道:“二小姐才没有笑话过您。”
范如妍气道:“她只是嘴上没说,可她眼睛里说了还有她那个姨娘,每回吃饭,都嘱咐她不要吃多,害得我也不好意思吃第二碗饭,只能生生饿着”
“她们这不是还没回来么,老爷任期是三年,这才去了一年,早着呢,您且安心。”螺钿不知是想起了甚么,若有所思,不再反驳范如妍的话。
范如妍听说她们还有两年才回来,想了一想,复又高兴起来,道:“两年时间长着呢,我一天减一点,总能减到比范如静还瘦。”
罗依忍着笑,赶上来重新把皮尺比上她的身,拿墨条作了记号,然后请她把衣裳脱下来。
螺钿见她要开工,赶忙收拾了桌子,把茶盏等物挪到小几上去,又帮着把剪刀针线等拿来。
罗依拿了硬尺比着,在作了记号的地方划上线,剪下多出来的布料,然后重新缝合。自从给赵大婶做过第一件衣裳之后,罗依就刻意加强了手工缝纫的训练,而今她的这门手艺,已丝毫不比罗裳差,因而今日才敢毛遂自荐来替范如妍改衣裳。
螺钿也会女工,坐到桌子旁,来帮她的忙。两人飞针走线,改得飞快,范如妍托了腮,在旁看着,羡慕道:“你们手真巧,为甚么这针到了我手里,就是不听使唤呢?”
罗依诧异抬头看她,螺钿却是偷偷地笑,小声道:“我们小姐最怕做女工了,为了这个,没少被夫人骂。”
“我跟它们没缘分,我也没办法。”范如妍提起女工,很是泄气,叹一口气,趴在桌上不动了。
螺钿气得直敲桌子:“我的小姐,您不会女工也就罢了,可坐总得有个坐像罢,罗管事在这里呢。”
范如妍满不在乎地从左侧趴换作右侧趴,道:“怕甚么,罗管事不是外人。”
螺钿恨铁不成钢,又拿她没办法,只得忿忿地踹了旁边的凳子两脚,随她去了。
有了螺钿帮忙,罗依很快就把衣裳改完,范如妍上身一试,十分满意,对着镜子对螺钿道:“我怎么觉着罗管事改的衣裳,比外头那些裁缝改得好呢?”
螺钿偏着头打量她一时,道:“小姐说得没错,外头那些裁缝,叫他们改腰就只改腰,叫他们改袖口就只改袖口,不像罗管事,是整件衣裳从上到下都给改遍了,穿起来倒比新做的还合身些。”
罗依笑道:“不过是因为小姐是穿着这件衣裳时让我量的尺寸罢了。”
螺钿和范如妍都听不明白,范如妍道:“还是罗管事手艺好的缘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