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来做衣裳的?”
话是不错,可他这架势,不像呀?若说他是专程来寻茬的,倒让人相信些。罗依望向开店经验最为丰富的罗久安,却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不解。
“既然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出来揽生意,我看你们这个店,还是趁早关了算了——”玄衣男子正骂得起劲,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
众人抬眼看去,却见他满脸讶异神色,目光直直投向后门处。在那里,范景明一袭白衣,扶框而立,脸上的诧异之色,丝毫不下于玄衣男子。
两人对视一时,脸色相继恢复正常,随后范景明先开了口:“景飞,你怎么来了?”
他问这话时,目光分明有闪烁,早已敏锐地觉察到此间有八卦的常氏和罗裳一脸兴奋,双双去扯罗依的胳膊,叫她莫要错过看热闹。
原来玄衣男子叫景飞,景明,景飞,那他是不是和范景明一样姓范?罗依正猜测着,就见那被称为景飞的玄衣男子勾了勾唇角,无不讥讽地道:“既然你都能来,我又为甚么不能来?你真以为就你能代表范家不成?况且我又没有做甚么——”他说着说着,目光扫过范景明身后,诧异道:“你是从后面院子进来的?”
看来他真是姓范,与范景明多半是兄弟,而且这兄弟间看起来矛盾不小,难道那范景飞突然现身裁缝店寻茬,也同这个有关?若真是这样,那她可算是受到无妄之灾了。罗依苦笑。
范景明面无表情:“我就住在这里。”
“你没去买个宅子,却住在这里?”范景飞脸上诧异之色更浓,他指了指罗依,又问:“那衣裳,是她做的?”
范景明点了点头,回答:“是。”
范景飞看看范景明,又转头看看罗依,唇角忽而浮上一丝了然笑意:“我就说,在你心里,哪会有甚么真情,只不过处处想要与我争夺罢了。”他说着说着,唇角的笑意就转为了讥讽:“范景明,我真是高估了你,还以为你真是为了淑然的祭日才到这阳明镇上来的呢。”
甚么真情?甚么淑然?常氏和罗裳双双支起了耳朵,只恨范景飞透露得不够多。而罗依想的却是,原来这里叫作阳明镇,今儿总算是弄清楚了,不然他日出行,别人问起她是哪里人氏,她都不晓得。
正当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猜测范景明会如何应对之时,却见他皱眉,出声斥责:“景飞,你有甚么事,私下冲我来,莫要在人家店里吵嚷,影响了别人做生意。”
就算他不同你吵嚷,也是会影响罗家做生意的,因为他分明就是专程来罗家寻茬的,同你吵嘴,只是偶遇加顺便……罗依瞅了瞅那件无辜的粉色褙子,又瞅一瞅门外渐渐有围观趋势的左邻右舍,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决定还是把话题给拉回来,速战速决,免得真影响了店里的生意,于是开口对范景飞道:“公子,这件衣裳——”
“这件衣裳——原样给我来一百件。”范景飞侧转过头,望着罗依微微一笑。
门边的范景明神色明显一紧,声音骤然沉了几分:“景飞,你想要作甚么?”
范景飞回首望他,又是勾唇一笑,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无辜,眉梢却微微挑起,饱含几许挑衅:“作甚么,买衣裳啊,难道这店里的衣裳,只许大哥买,不许我买么?”说着,不顾范景明黑沉的脸色,回转过头,指着那件粉色褙子,对罗依道:“一样的款式,一百件,但颜色和花边不许有重复。具体尺寸,我改天命人送来。”他说完,伸手抚上粉色褙子,眼角朝范景明那边一瞟,补充道:“其中一定要有一件大红色的褙子,记住,一定要是大红色,错一分我也不要。”
一百件大订单罗依欣喜若狂,顾不得奇怪此人态度为何突然转变,连连点头,向范景飞保证:“一定不让公子失望。”
范景飞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