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动茶杯,往茶里加了几块红枣,边加边说:“我父亲的确是茶商,妾身的一手茶艺的确全是父亲所教。家父曾说,在茶叶中加了什么,便是什么味。比如加了红枣,便可补气养颜,茶味便会偏甜。可有一日,我姐姐不小心,往茶汤里加了大量的醋,你们瞧瞧,呀,这茶就这样生生给毁了。妾身记得当时那茶还是茶王之一的龙井呢,可无故加了醋,可惜了。后来妾身以茶道来反观人生,倒悟出了一个道理,有些人出身的确是极好,正如是龙井茶般的出身,可若是用心不良,正如在茶道中错加了醋,那么这人的德行,便也如那茶一般,酸不可食了。反倒是一般的茶叶,若是调配得好,也会是一杯好茶,各位觉得妾身所言,可有道理?”
众女孩捂嘴笑了起来,顾止也赞赏地看着乔木,勾唇一笑,乔木的话何其明显,就是在说,周静你虽然出身于士族,可惜心术不良,就如那错加了醋的龙井茶一般,酸不可食了。还不如乔木这样出身一般的,可却因父母调教得好,却是一个品行高雅的女子呢。
周静气极,咬着牙直捏拳头,却无可奈何。
顾止倒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乔木。
顾香急忙打破了气氛的尴尬说:“都说了今日是诗会了,大家都不作诗,尽说些有用没用的话,来,现在开始作诗吧,一人可要一首哦。”
周静眼中喷出恨恨之火来,看着乔木:“我们都极期待二少夫人为我们献诗一首呢。”
乔木揖了揖:“妾身愚钝,怎么会作诗呢?”
周静冷哼一声,看着顾止说:“阿止哥哥,那么,妾身现场为阿止哥哥作诗一首吧。”
顾止拱了下手:“那这是顾止与内人的荣幸了。”礼数很到位,可是眼角却是冰冷到极点的光。
可惜周静看不出来顾止对她的不屑,一听顾止说是他的荣幸,头脑发热起来,走到宴席中间,满含诗情地吟诵起来:“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乔木一听,呀,这诗怎么这么熟悉呢?
好像哪里听过。
在众人的掌声中,顾香笑着取出一本诗集,给顾止说:“二哥,这诗乃是这本诗集中的一首,这诗集乃是周静所著。想周静年纪轻轻,便有这等诗才,真让人羡慕呀。”
顾止接过,只是礼数xìng地翻看了一下,递给乔木,乔木一看,里面写着什么呀?
什么“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还有:“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看得乔木愤怒不已,这个周静,果然是个穿越者
还是个无耻至极的穿越者
竟将古人的诗歌剽窃为已有,还著书立作,为自己扬名,这人,也太可耻了吧
谁知,顾香却说:“二哥且看这其中一首,什么锄禾日当午这首,想不到周静身在闺中,竟能如此关心农户一族,并且劝诫我们要表情盘中餐,因它乃是农族辛苦栽种的。”
周静适时地掉下几滴泪来,“安得广厦千万间,令三千寒士尽开颜”
众人都赞叹:“我们过去都以为周姑娘淘气,现时才知道,周姑娘之忧国忧民,堪比男子呀”
顾香说:“二哥也是个忧国忧民的人,周静也是,二哥与周静并能成为知己好友呀,二哥你说是不是?”
顾止只是轻轻一笑:“周姑娘境界如此之高,顾止不才,岂能成为周姑娘的知己良友?”边说边握住了乔木的手,“木儿,你怎么了?”
大家这才将注意力投到了乔木身上,只见乔木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怒气,还涨得通红,周静暗笑,这个女子,一定是被她气得不轻了。
谁叫她才华远远大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