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她耳边说:“少夫人,到了,请抬脚。”
她低下头来,看到一道红色的门槛,便抬了下脚。
谁知,身后好像有人轻轻一推,她这一抬脚正好是单脚站立的,啪!哪里站得住,就这样被推倒在地上。
她双手撑着地,红盖头就要掉下来,幸好头上戴着凤冠,凤冠上的珠脚将红盖头给扣住了,她从地上爬起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两个奴婢就用yīn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哎哟哟,少夫人,哪里摔疼了没呀?”
她听这声音有些不爽,很想揪下红盖头看看这两个奴婢长什么样,这么大胆,竟敢推她,可是一想到杨氏在她出嫁前,千叮嘱万叮嘱说过的,一定不要冲动行事,她便压住了火气,将红盖头理得顺一些,说:“你们下去吧。”啪,就将门给关上了。
她然后小心地走到床前,坐下来,就听到门外,那两个奴婢恨恨地嘀咕着:“这女子不过是贱商之女,竟敢对我们说话这般大声,可气,可气!”
另一个说:“王妃要我们先给她个下马威,可惜了,刚刚这一推,竟没将她的红盖头给推掉下来。”
“不过我们也让她摔了个嘴啃泥呀。”二人笑着,脚步声远去。
乔木胸口一口气就升上来,原来是博小玉叫这两个奴婢推她的,怪不得呢,奴婢而已,竟这么大胆!
她气得将红盖头扯下来,看到一个打扮典雅的房间,居室里,一张古朴小巧的桌子,上有兰花盆景,桌子边上放着一些圆矮凳,屋角有一架熏香炉,正燃着香。空气中尽是旖旎之气。
一排松油纸糊的棱窗上,贴了大红的喜字。两只高脚红烛点着,红烛下是一盘水果,还有一壶酒。
乔木有些饿了,走上去捡了些水果吃着,一面想,自己随行带来的奴婢都到哪去了?
她记得,薛玲嫁入乔家时,是由她自己的随行奴婢送她入洞房的,并且一直在洞房外守着。便叫了两声:“青桐!芒果!”
无人应答,看来是都不在了。
这可奇怪了。怎么门外一个奴婢都没有?
她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走到窗边,轻轻推开棱窗,朝外看,是一个很别致的院子,垂花门,小池塘,白玉栏干。盆景更是摆了一排。栏干上点的宫灯很亮,比乔宅的亮。
因为是在晚上,她又不敢细看。便没看清楚这个顾府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走回床边,坐下,肚子又咕咕叫,做新娘原来是要饿肚子的,她于是在柜子里想找出一些干果零嘴吃,可惜,没找到。
她叹了口气,人人都说做新娘子好,她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
又累又饿,连奴婢都敢欺负她,还不能离开洞房半步,光等着顾止回来。
而另一边,乔枫“报复”上回顾止灌酒之“仇”,也联合众亲友一致要将顾止给灌醉,顾止多喝了几杯,摇摇晃晃地走到乔越与杨氏面前,说:“父亲,母亲,顾止要去看看木儿了。”
正在走,眼角中看到乔木的随行而来的奴婢芒果与青桐,双双背着沉重的柴木往厨房里走,忙问:“母亲,乔木的陪嫁丫环不是应该与乔木在一起吗?怎么会在这儿?”
杨氏“哦”了一声说:“我让她们帮我做点事去了,我自有别的奴婢供乔木差遣。”
顾止酒便醒了一半,他觉得不对劲,连忙走到厨房里,对芒果与青桐说:“你们别再干了,随我一起去婚房,等候吩咐。”
乔木听到脚步声,连忙将红盖头遮到头上去,吱呀,有人进来了,她将头一低。
又一声吱呀,门合上了,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心扑通扑通跳将起来。
一股酒气扑入鼻翼,她抽了口气,手就被一双温烫的手给负上了,呀这个顾止,不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