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跌倒于地。
薛玲离乔木最近,第一个过去扶她。
乔木紧咬嘴唇,揉着膝盖哽咽道:“天冷,碰一下就特别痛。好痛,好痛……”却没有哭出声。
真是个要强的丫头,薛玲揉着乔木的膝盖,乔木站了起来,捂着嘴如飞跑走了,杨氏想上前来看看她哪里摔伤了,也来不及。
“这孩子。”杨氏越想越心疼自己的女儿,开始埋怨起乔越来:“都是你,难道我们家木儿会嫁不出去吗?如不是与顾家订了亲,这上门来求亲的人,早就络绎不绝了!顾家有什么好?如今可怎么办?木儿就是嫁到顾家,也是苦命的份!”
乔枫是个清高的读书人,说:“父亲,我看,不如退了这门亲事,再给木儿择门好的吧。找个门当户对的,木儿也不必受这个气!”
乔越紧紧皱着眉毛,正思索着,忽然有人来报:“王妃驾到——”
乔越连忙起身,换上靴子,“不是来了吗?不管怎么说,我的这条腿是顾止给的,大家给顾止一个面子,别黑了脸!”
一家人听说,也只好强压着火气,出来迎接,毕竟是乔木的终身大事,黑了脸说话,吃亏的总是女方。
今年的雪可真大,乔木穿着散花水雾百褶裙,外披粉白色绣雪狸绒毛缎裙,胸罩雪羽肩,大方又贵气,孤单地在园子里走来走去,听到那边传来敲锣打鼓声,便知道,顾府上的人,终于来了。
可是,她却不想去迎接。
她感觉自己受了侮辱。
她伸出手来,将高高的雪枝攀下来,柔弱的手掌露在风里,冻得红红的,她对着那雪枝,用力一吹。
呼!
顿时,雪花飞扬,激起一片雪尘。
有几粒雪尘被她吸入鼻内,她不觉打了个喷嚏,结果随着这喷嚏带出来的气流,将枝上别的雪花也掸落下来,雪尘滚滚,天地一片迷离。
忽然,沙沙,沙沙,轻如蝉震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朝她移近。
雪尘落下,散尽,那人的脸也清晰地显露出来——是顾止!
他穿着别具风格的彩绣缠丝锦缎,领**叉繁复,上用金线绣着一圈银狐皮,彩银腰带垂下长缨,挺拔如松却又不失柔美的身姿,立于她面前,她听到他纤细的呼吸。
“木儿,我在前厅没找到你,听奴婢们说,你在这里,便过来找你了。”他说,那双凤目直凛凛看着她。
她低下了头,不知要说什么好?怪他为何来晚了?不行,那样好像显得,她很急似的。
可是不怪他,又似乎显得她太卑微了,一时之间,说什么都不妥,干脆,她紧抿了嘴,什么也不说。
“你今日,穿得真好看。”他将目光在她衣上凝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来,“走,我们到前厅去吧。”
她的呼吸一窒。
他的手掌厚实如香樟叶,手指柔和舒展却纤细如嫩细的枝,她犹豫着,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寂静的园子,她那温吐的呼吸一出口,就化成了袅袅白烟,消失无踪。
“木儿。”他又叫了一声,声音是温和的,期盼着的,有力的,好像一块石头,压在她忐忑不安的心头。
她于是缓缓地,缓缓地,将她的手放于他的掌心中。
他的手掌合拢,轻轻一握,正好包住她冻得发红的手掌。温暖从指尖传递到全身,她只觉得一阵温热,如yào汤在心痛处温敷,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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