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加上脸上刺眼的鞭痕,整个人显得狼狈之极,他却全然不觉,失魂落魄道:“这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有盐!这些都是假的,假的……”
林楠嗤笑一声,道:“是假的你就不会在这儿穷嚷嚷了。”
漫声道:“爷知道你们在盐场、盐署都有人,但那又怎么样?你是不是忘了我爹是做什么的?”
他伸出一根净白如玉的手指比划着:“巡盐御史啊,专门管盐的,随便抓一两笔私盐,也能装这么一仓库了好吧?”
眨了眨眼,一歪头,笑道:“今儿就这么着吧,各位,回去筹钱吧?爷等着你们拿银子来买光爷的盐!请。”
颜逸目送失魂落魄的一群人离开,狐疑的望向林楠,道:“这些盐……不会是假的吧?”
他管了一段日子的盐了,知道就算扣的私盐也不会在御史衙门里放着,是以有些将信将疑。
林楠冷哼道:“你弄这一房子的假盐出来试试?”你以为这是现代啊,爷到哪弄这么多亚硝酸钠去?
“那真的是林大人他……”
林楠瞥了他一眼,道:“我爹有病啊,攒这么多盐腌腊ròu过年啊?”
打了个哈欠道:“夜了,回去睡觉了……明儿可别忘了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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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盐署的盐价果然涨了五倍,颜逸原还担心会出什么乱子,但是扬州的百姓显然承受能力非同一般,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显然五倍的价格,已经超出了盐商的心里承受范围,是以盐署这一整天,竟一颗盐都没能卖出去。
晚间,几乎是盐商的例行聚会,王会长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晚了,厅里只有七八个人围着欧玉泉打转。
经过一天一夜,欧玉泉脸上的伤疤更加刺眼,原本的儒雅风流dàng然无存,一开口整张脸便显得狰狞之极:“还以为林楠有多大的本事,以为涨价就没事了?这么高的价,我们不买,旁人更不会买,和盐署无盐有什么区别,倒省了我们一笔银子!”
他因挨了一鞭,心中对林楠的恨意涨到了极点,在背后再不客客气气的叫“林公子”,而是直呼林楠。
“欧兄高见,那现在我们……”
欧玉泉淡淡道:“等!每天派人守着,等他熬不住降价,咱们就用最快的速度将盐买光!这已经是最后一批了,等这一批入手,他们就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旁边一人苦笑道:“欧兄说的是不错,可是……先前盐署的盐价就定的极高,咱们为了买那些,就已经掏空了家底了,结果又多出这么多,就算还是按原价来卖,咱们,也买不起那么多了啊……”
欧玉泉淡淡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可别忘了他是怎么说的,若是我们败了,就要等着倾家dàng产!”
又放软了声音殷勤劝道:“这个时候可不能舍不得,再怎么都得搏一把,更何况,将盐放在手里,随时都可以变回银子……”
几人还在迟疑中,门突然被重重的推开,王会长神色沉重的进来,开口第一句就是:“我们上当了!”
众人皆楞。
王会长面露苦涩坐下,叹道:“我们都上当了。”
欧玉泉道:“什么上当了?王会长你把话说清楚啊!”
王会长叹了口气,道:“我们都错了,林公子让盐署涨价,不是为了赌我们凑不够银子,他是为了拖住我们!”
欧玉泉楞道:“这话怎么说?”
王会长叹道:“他假装涨价将我们拖住,实则私底下已经将最后剩下的那批盐都卖了出去,而且是以先前两成的价格!”
欧玉泉失声道:“什么?他疯了?将盐署最后的盐全都卖出去,盐署无盐,他就不怕惹出大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