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上,父亲同我说,有事儿子服其劳,让我在乡试前将这些糟心事都处理干净了,再启程去应试。父亲摆明了撒手不管,我有什么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若不先将总督大人激怒了,他如何肯放下原有的打算,咬死父亲不放?他若不咬着父亲不放,我不过是个白身,有什么理由介入其中?”若是被人一口咬定是他爹所为,有了替“重病”的父亲证明清白的幌子在,他做什么都名正言顺,否则他若强行chā手,倒成了林如海“权势太重”的注解。
林楠事儿做着,心中难免腹诽:换了是后世,高考前后,哪个家长不比孩子还紧张,补脑补血补气各种补,生理心理各种调理,便是急着离婚的也要等孩子考完才敢领证,就怕儿子分心影响了发挥,他爹倒好,见缝chā针的使唤他。
李资沉吟道:“扬州到金陵,也有一日的路程,去了总要休整一两日,现今离乡试也只剩十来日工夫,哪里能处置的过来?”
不说那毫无头绪的沉船,便是于长笺和蔡航的官司也不是几日工夫就能摸清理顺的。
林楠倒是毫不担心,随口道:“父亲说可以,大约就可以吧!”
李资突然莫名生出路漫漫其修远兮的感觉……
却见林楠用下巴点着棋盘道:“殿下,你要输了。”
李资不再强撑,拂乱棋局道:“罢了,看来想要同你对弈,还需多练几年。”
林楠笑道:“我有陪父亲下棋的苦差事在,你再练多少年也没用。”
李资顿时无语。
却听林楠忽然问道:“殿下可会下象棋?”
李资讶然道:“你竟也喜欢这个?不是说江南文人嫌象棋太过粗俗,不齿于此吗?你父亲也不管?”
林楠道:“父亲说,对弈不过是游戏,既然是游戏,自然捡自己喜欢的,管旁人怎么说呢?不过他自己不爱玩,便也不肯陪我玩。”
起身去开柜子,一面道:“那些迂腐文人,不过是看象棋雅俗共赏,便是不识字的村汉也能玩两把,便说它粗俗,却不知象棋变化之多,并不在围棋之下。那起子人,连作诗写文时,也唯有听不懂的才觉得的是好诗好文,尽捡些连自己都不怎么认得生僻字来用,委实让人无语。”
一面取了象棋出来,开始摆棋子。
李资轻咦一声,只见林楠拿出来的象棋同他往日玩的不太一样,多了双相、双士、双pào,棋盘也不尽相同。
这却是后世的象棋。
其实喜欢象棋的是之前的那个林楠,他xìng子跳脱,嫌围棋太过斯文,比不上象棋杀伐果断,尤其是啪的一声落子,响如惊堂木拍案,喝一声“将军”,颇有大将军挥斥方遒之感,何等威风凛凛?
后来林楠穿过来,也不知基于什么心理,将后世的象棋做了出来,却从未同人玩过,今儿却莫名有了兴致。
李资也不多问,等林楠说了规矩,走红棋开局。
他在围棋上不如林楠,但是象棋上却颇有天赋,攻则气势凌厉,守则滴水不漏,二人棋路都严谨有度,一时间难分高下。
难怪人说下象棋时,爱说“杀”两把,象棋下起来,的确有酣畅淋漓之感。
二人正你来我往斗得厉害时,李旭来了。
虽昨儿李旭并未在林家父子身上得偿所愿,但是也没有撕破脸去,若不提话里话外隐形的jiāo锋,气氛甚至算得上的融洽。
李旭为人最善隐忍,虽铩羽而归,却不会因此就恶了林家,不管怎么样,林家虽没应了他,可也没上别人的船,得罪林家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说到底他也还是第一个亲自上门示好的皇子。
等到山下的消息传来,他似乎明白了为何林如海父子并不肯卖他的帐——这是笃定了他非保林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