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玄吗?夏寻雪往房门的方向看去,到处是漆黑一片,也看不到房外是否有人。
没有回答,也再没有敲门声响起,但那三声响声,夏寻雪确确实实有听到,敲的也是她的房门。她本就心乱,也睡不着,便披了件衣服下了床,重新点燃房里的蜡烛,开门,果真有个人站在走廊上,只是看到来人,她很意外。
不是宁东玄,是司徒疏。
“这么晚了,司徒大人有什么事?”夏寻雪不由得往宁东玄的房间看去,黑着灯,他应该已经睡了,然后。她才又把注意力落在司徒疏的身上。司徒疏不会这么晚了突然造访,肯定是有事而来,为的是什么事?
“夏姑娘介意我进去吗?”司徒疏说道。
“司徒大人请。”夏寻雪把司徒疏请了进去。
房门关上。于房的中央,夏寻雪和司徒疏都没有坐下。他并没有看她,而是面向窗户,透过那扇木窗听着外面的风声。
“夏姑娘还没有睡。”司徒疏先开了口,并不是问,而是用一种陈述的语态。她要是睡了,便不会听到那三下敲门声。站在房门外时,司徒疏也是犹豫再三,该不该来找夏寻雪。
“司徒大人是为了白天的事。”夏寻雪指的是百里崖。
“是。”司徒疏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也不单是为了百里崖。在说百里崖之前。夏姑娘可愿意听一听,太子的过去。”
太子的过去?
夏寻雪不回答,司徒疏便当她愿意听他把话说下去,只是,应该从哪里说起呢?司徒疏陷入沉思,目光却仍盯着紧闭的窗户。
“那是邓州县大旱的第三年,庄稼颗粒无收,方圆百里的百姓饥饿成灾,婶婶家快要揭不开锅了,又还有两个自己的孩子要吃饭。于是。她给了我两个隔夜的硬馒头,让我自谋生路。我也不强留,就揣着那两个馒头。跟着其他的人一起去逃荒,实在饿了,就摘路上的草叶吃。偶尔遇到几个大户人家发救济粮,所有人都是拼命的去抢,甚至是为了一个馒头抢得头破血流。
那年,我八岁。
一路走一路走,已经不记得有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没了力气,就倒在了大街上。
‘赶紧把那个孩子挪开。别挡了道。’我听到有人喊。
我以为,自己这么就死了。已经到了绝望,又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他还没死。给他东西吃。’
‘少爷,城里到处是饿死的人,都是些贱民,李大人已经在府里候着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我说给他东西吃。’
那是个稚嫩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应该和我年纪差不多大。
吃了东西,我活了过来。
那个男孩穿了一身华服,富贵人家的孩子,白白净净,他见我醒过来,竟是笑了。他笑起来,一双狭长半眯的眼,好看极了。
旁边的男人催促他,男孩便匆匆的问随从要了一锭银子,塞进我的手里。冬天里,他的手暖很暖。
‘带我走吧,我可以做牛做马。’
男孩上马车前,我抓住了他的裤管。
‘去去去,别弄脏了少爷的衣服。’
一个男人动手把我用力的扯开。
‘你真要跟在我身边?’男孩走到我面前,收住了脸上的笑,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表情看着我。
‘嗯。’我点头。
‘把他带上。’男孩对同行的男人说道。
后来,我才知道,当日的男孩竟然是大皇子。离开双绉城后,我同他一起进了宫。”
便是那个时候,司徒疏跟在了宁东玄身边,那年的宁东玄和司徒疏一样大,也是八岁。
宁东玄一直认为,司徒疏之后做的那么多,全是因为当年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