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妖魔和修真者看着势不两立,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严重,修真者的忌讳和限制不少,虽然他们想杀死妖魔,但是没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他们在规则和限制之下,会选择退让,陆宁可一点都不想面对彻底疯掉的修真界。
毕竟,这座城里几乎都是各门派的精英弟子。
“叔祖,何必说得这样口气大,自己想看也就罢了,有些前辈可不是喜欢热闹的人,而且恐怕有一些神魂逸散到没有您这样清醒的神智了吧?”程苍术缓缓说。
陆宁松了口气。
程家老祖却微微蹙起眉来,不满地说:“小子,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毕竟都是修真同道。”程苍术平静地说。
程家老祖冷哼一声,“恐怕你一出去他们便要指责你勾结妖魔了,竟然还说什么修真同道,难道你不知踏上这条仙途本就是弱ròu强食,谁挡路便是死,似你这般心慈手软——”他显然十分不满。
陆宁忍不住瞥了这位程家老祖一眼,发现他相当有那些修真小说里利益至上心狠手辣类主角的风范。
……还是说,那个年代的修真界就是这样的?
那么,外面那些还没完全逸散的神魂……
陆宁觉得危险程度似乎还需要再上升一个档次吧?
“只要叔祖将那些濯妖丹给我,这自然不再是麻烦,他们身上没有妖魔之气,当然就不再是妖魔。”
程家老祖冷笑,“天真!他们若要对付你,这种借口哪里能糊弄过去!”
程苍术认真地说:“叔祖,现在的修真界和彼时并不同,他们就算要处置我,没有合适合理的说法,却也是做不到的。”
拜人间所谓“自由民主”思想的影响,修真界现在并不是一家独大的局面,哪怕守逸zhēn rén想要致程苍术于死地,却也做不到让大家一起对付程苍术,甚至拿不出一个能让众人信服的理由,甚至猜到女儿的死和程苍术有关系,没有证据也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所以他只能让属于他自己的力量来针对程苍术,还不能让别的门派抓到把柄。
这么一回想,陆宁忽然觉得现在这个修真界虽然不那么好,却也没那么坏,就好像那个在小区做保安看大门的老爷子,好歹没有为了干掉他们而不择手段下yīn手。
也就是说,比起程家老祖那个时候,现在的正道人士要有节cāo多了。
钟瑜白忽然开口,“到时候,我们身上没有妖魔之气,哪怕有人认出了我们身份,程苍术只要说并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那些正道人士最多说他一个失察,这算不得什么大罪过。”
不管怎么说,那个修真界还是带着一层温情脉脉道貌岸然的面纱的。
程家老祖这才丢出一个瓶子,“真是不成器的子孙,拿去吧!但是演唱会的事不可更改!”
陆宁:“……”
这里是海底,仍然到处是水,他们靠着黄碧给的水草变得可以在海底呼吸说话,但是唱歌?在水里他们肯定比不上身为鲛人的黄碧啊!
于是,地点就在这个庭院真正所在之地,露天舞台,相当古朴精致不说,地面是纯粹的白玉制,太奢侈了啊简直!
音响?没有。灯光?没有。
于是,无奈的陆宁只能他一只吉他,陆远一架钢琴,两架立麦就要开唱。
立麦同样是这位程家老祖的无聊之作。
流水般的钢琴音使得四周的水漾出一圈圈的波纹,就这样扩散开去。
陆宁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从未在这种情况下唱过歌,四周环境美到了极致,白玉台,琉璃亭,云雾花,但偏偏一切又有种返璞归真的古朴,除了手上的乐器,他们什么都没有。
这种演唱会恐怕他们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