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她都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也不知道我这新娘是图个啥,找这么个苦瓜脸来干这种喜庆活儿。
我也不叫她了,换衣间就在二楼,我也知道是哪个房间,就自己上去找了,正好也能让笑了一上午的腮帮子歇会儿。
换衣间是个套房,外间没人,里间关着门,可能还在里头没换完?要说这些女人的衣服也是麻烦,结个婚这么一会儿的事儿,她就换了三套礼服,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人还穿不了,换套衣服就得换配套首饰,还得重新梳个别的样式的盘头。
可是也不对啊,伴娘苏芸在楼底下,跟妆那小妹儿在楼道里打电话,她自己在里头干啥?
这世上雷人的事儿挺多的,可要说比我爸给我起那“王齐齐”的名儿更让我觉得晴天霹雳的,还真是不太多。
眼前这事儿,算一件。
半个多钟头前刚在满场宾客面前说了愿意嫁给我的新娘子,还穿着香槟色的鱼尾礼服,好看得像美人鱼公主一样,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也非常好看的女人,美人成双看着还挺美,可这俩美人搂在一起亲嘴儿……是几个意思?
她俩惊慌失措的分开,我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幸好幸好,我没碰过她。
我今年二十七岁,在此之前没谈过恋爱,青春期忙着练散打,后来想考名校又忙着补文化课,参加工作又忙着打拼事业,没时间没空间也没精力,所以从来没跟女孩子亲密接触过。和这女朋友谈了近一年恋爱,最亲密的举动也就是拉拉手,连她的胸我都没摸过,别说亲嘴儿,哪儿都没亲过。
她对这些事表现的有点冷淡,我也没那么急,本来想着等结了婚,有的是时间和机会,现在好了,省力气了,就是头顶有点绿,绿的方式还格外不同。
我觉得没意思,转身就走,高跟鞋的哒哒声却急匆匆追上来,她叫我:“王齐,你别走!”
我没理她,她使劲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没敢甩开她,就我这力气,别再把她给骨折了,她疼不疼伤不伤得倒不要紧,问题我再被安上个打女人的名声,那可不光头顶绿,我得改名叫班纳博士,还不如叫王齐齐。
你们瞧,这种时候我还是这么理智,可见我不是个会被情情爱爱影响判断力的人。
她见我不动了,哀哀切切的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那是我同学,我们就是闹着玩儿的。”
我忍不住想笑:“那你们玩儿的可真新鲜,我跟我同学闹着玩儿就没试过把舌头伸人嘴里去。”
她脸上一阵青白,大家都不是小孩儿,糊弄别人就是糊弄自己,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不会不懂。
我说:“楼下客人还没走完,我下去打发一下,你松手。”
她肯定知道什么叫“打发一下”,脸色立刻更难看,道:“别这样……我不是那个,以前上学的时候玩儿心大,跟她胡闹过一阵,后来就断干净了,我不知道她今天会来,我被吓到了,很怕被你知道,状态不好才……无论如何,我是真心想嫁给你的,你给我一个机会,我能处理好。”
我看着她,她长得是真漂亮,相处这段时间来,看得出她也算得上是个难得一见的,十分理智冷静的女人。
她拉着我的手臂,我还在考虑,旁边有个声音chā进来:“姐姐……”
我和她都转过头去,她应该很紧张,手抓得我更紧,我却一点都不紧张,问道:“清清,你怎么上来了?”
来人是她的弟弟,三年前被她接到北京来念书,明年就要高考了。
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特别小声的叫我:“姐夫。”
今天他也穿了西装,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穿这么正式。
我和他也很熟,我和他姐只有周末有时间约会,他也刚好不上课,总是跟着我们俩,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