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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月还传不回来。最后我找到刘建军家里,很奇怪,床头摆了一部分,卫生间也摆了一部分。刘教授很过意不去,说不怕难为情,连上卫生间都要看。

    《白鹿原》后,我对写长篇小说的yù望和兴趣一下子降下来了,再提升不起来了。这个现象我都没办法解释。现在就是写点有兴趣的文章,写序成了一个很大的压力。

    作家把握的是一个时代人的精神心理,普遍的一种社会精神心理。我有一个观点,作家不应该淡泊名利,而应该创造更大的利润和影响。但这有一个前提,是以正常的创作途径,而不应该用一些非文学手段来获得文学的名利。

    人们现在厌恶的是,文学力量不足而自我炒作有余,用非文学的手段去制造名气。任何非文学的手段,达到的名和利的收益永远不能获得文学真正的成就。包括有些自露隐私的极端的方式炒作,刚兴起的时候,的确达到了一定的目的,但现在留给大家的,显然负面的比正面的要多得多。

    文学始终在边缘

    文学本身不存在边缘与不边缘的问题。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文学都不可能成为整个社会的中心话题。实际上,文学始终都应当在边缘上。一个合理的社会结构,首先是政治,其次是工商业的发展。这些始终是一个国家最主要的东西,是一个国家占统治地位的、永远都不会转变的话题。文学欣赏都是附属于这个而存在的,是皮和毛。

    我不能忘记,“三年困难”时期,人连饭都吃不上,谁还有心思读小说呀。所以文学,你就不要想占据国家的中心位置。作为作家,也应该关注国家经济的发展。当官的可以不喜欢文学,但他应该了解文学。比如咱们不搞科研,但咱们对神六上天还要了解一下基本常识。

    商业化写作也不是中国独有。美国虽然没有多少历史传统文化,但出了一批有世界影响的大作家,也有一批纯粹是商业利益的写作通俗作品的作家,是给社会上爱看热闹的人写的,纯粹是情趣xìng的猎奇xìng的。你上火车时,火车站口搁一堆书,两三美元一本,上火车后就可以消磨时间,看完就扔到垃圾桶里了。有些人对文学虽然没有啥兴趣,上火车时没事干,是纯粹的阅读消遣。

    这样的作品,生产很快,包装很简单,产品对社会也没有啥伤害。不是所有人都想当作家,不是所有人都想进行高雅文学欣赏。金庸的小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读者,我是很钦佩的。

    现在各个行业都有大批的文学爱好者,政界、商界、农民,这也是个正常现象,是一个社会的文化精神。也不是所有出格的事情都可以单纯地归结为炒作。有一天我去机场,在报纸上看到有个女孩20万元叫卖书稿,当时觉得是炒作没在意。出差回来后,我从媒体进一步的报道看这个娃的情况,她得了绝症。后来记者和我联系,说作者想和我见一下,我说可以,如果书写得基本还好,就是稍微差一些,咱也尽量帮忙。见面后我就给太白文艺出版社说明情况。后来作品就出版了,叫《午夜天使》。

    小说家实际上是从心理层面来写历史

    历史常常是突变演进的。它有一段是处于一种平稳发展的时期,有时就是处于突变的关键时刻。譬如说中国历史中帝制的被打碎,共和兴起,这种突变我们把它叫做“历史xìng”的变化。

    辛亥革命带来了很多变化,比如从表层的象征xìng意义上把代表封建帝制的辫子剪掉,女人缠了千年的小脚要解放,不准裹脚了,婚姻不能包办了。那么作家要研究的是,这个辫子被剪掉对中国人意味着什么?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女人的脚放开以后,对女人意味着什么?一般来说那是一个大政治观念的更新。作家要研究的关注的是,留辫子的观念和剪辫子的观念,这个变化对人的心理会发生怎样的秩序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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