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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人物名字就能辨出这是谁来,个xìng化也典型化了。阅读中丝毫感觉不到某个细节的游离或多余,这是我在现在的阅读中常常遇见的事。我觉得根本区别在于,作家是在写他的人物,还是在写他自己。

    再一次阅读《活动变人形》,那本在中国一版再版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不觉间浮出。倪吾诚们生命中承受的,无论从重的或轻的意义而言,在我的感受里,远远超出也超越了那个捷克人。

    2006.9.29于二府庄

    第97章 长庆,鲜活的记忆与激情的书写

    国庆和中秋双重喜庆祥和的假日期间,在迎客送友叙旧说今的间隙里,断断续续读完了由陕西一批知名作家和油田作家赴长庆油田采风所写的报告文学作品,着实令我激动不已,甚至冲击着、改变着节假日里常有的轻松慵懒的情绪,不断陷入油田建设者那种发自地球深处的伟力和激情之中,涨潮般掀起一波又一波的亢奋与感动。有关石油的有限却也珍贵的记忆又鲜活地呈现出来。

    刚刚jiāo上上世纪80年代,我还在古人折柳送别的灞河桥头的文化馆时,有幸受邀到长庆油田去,从西安到庆阳整整走了一天,小面包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到上灯时分才到达油田总部。我第一次看见了在玉米丛中,在塬坡半崖上,如磕头虫般机械运动着的采油机。我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一组石雕般的画面,在一条河川左首陡直的塬坡上,劈出一方平台,一架掘井机械竖立到高空,马达发出震天撼地的轰鸣,两个小伙子手握钢钳,专心致志地cāo纵控制着哗哗哗转动的钻杆,飞溅的黄泥浆把他们的工作服涂成泥糊服了。几步远的电机旁,一个戴着安全帽穿着粗糙质地工装的年轻姑娘,满身都沾着黑色的机油油污,俊俏的脸蛋上也抹着黑色的油彩,和我说话时,有一份腼腆的羞涩,更透着一种劳动的自信。一位青年女工正挑着两只竹笼从塬坡下走上来,把午饭给他们送上钻井台。没有清水洗手洗脸。他们快活香甜地吃起来。这个荒野塬坡上的图景长久地留在我的记忆里,甚至影响到我对后来叠影般变化着的生活世相的判断和趋避的选择。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又一次应邀赶赴甘肃庆阳的长庆油田,想再一次吸纳活跃在荒原野川里的石油人的豪壮之气,以充实自己的底气;我想再看看长庆油田新的发展规模和新的气象,感受生活激流的流向和潮涌的力度,以dàng涤积郁于脑际胸间的麻木和废气,保持对生活现象感应的敏锐和辨识的眼力;我也想重登那方半坡上的钻井平台,再访那两个溅满黄泥的小伙子和那位满身油污的姑娘,却因不知姓名无从查找,不知转移到哪一方钻井平台上去了。这回去庆阳油田的作家都是在文坛耀眼的人物。评论家雷达,作家张贤亮,诗人雷抒雁,等等。他们在油田的几天里,一个个都显得亢奋异常。我便验证了我的感动是正常人的感动,由此推想到任何从事尊严劳动的人,在这样的环境和这样无私奉献的石油工人之中,都会发生心灵感应和精神jiāo流的。

    到21世纪初,我仍然抵不住石油的诱惑,又随中国作家采风团到柴达木油田去了。比之陇东的荒原野川,柴达木属一块生命绝地。去柴达木的路上,我看到连一只蠓虫蚊蝇都难以生存的千里赤luǒ的绝杀的荒凉,辨认着新中国第一支石油勘探队曾经挖坑过夜的沙漠,自然早被风沙掩埋得不见一丝痕迹。他们徒步踩过的沙丘,现在铺展着一条通向天际的高等级公路。我在柴达木第一口新中国打出的油井纪念碑前,和正在施工着的年轻的继任者留一张影,任着想象展开当年打成这口具有奠基意义的第一口油井时工人们狂欢的景象,他们确凿是一群尚来不及换下军装的解放军战士。50多年过去了,这里的石油不仅没有采干掘尽,反而提升着年开采量;几乎寸草不生的赤褐色的山峁沟梁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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