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箸,她的眼帘低了低。身为妖族的王,一言既出,自然是驷马难追。她已经让噬影带了战书回去,若是现在临阵退缩,只怕会让整个妖界在四界之中拂了面子。
对于她的反问,清浅只张了张嘴,最终不知该说些什么。魂鸢说得对,就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么,您为何不多带些人去?”
“这是本王的私人恩怨,不适合牵扯太多人进来。”魂鸢的声音清冷,却也算是考虑得周全。她虽然下了战书,但是却是以她自己的名义。而此去无稽山,跟随她去的,也只有他们几人以及魂鸢手下的一支妖兵而已。
她说是私人恩怨,饶是如此,他们还是愿意追随她去。
“那为何不让我同你一起去!”殿门外传来男子的低沉的声音,尔后那道墨色的身影步了进来。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光。那双深沉的眸子,却是如寒潭一般,此刻正向外渗着寒气。夜狂的目标是魂鸢,但是身体轻颤的却是一旁的清浅。
美目轻抬,对上夜狂那双深邃的眼。
魂鸢道:“你得留下来!”
“阿鸢,我们是夫妻!”他的眉头蹙起,步子在她身边停下,微微俯身。
距离拉近了,近得魂鸢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清浅瞥见如此场景,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向着两人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奴婢先告退了!”现在这局面,她实在不适合留在这里。
的确,她也想不明白,为何主子不让夜狂殿下一起去。只是,有些事情,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不该问,也不该知道。
等到清浅退出了殿门,魂鸢的眼帘才低了低,缓缓抬手,抚上夜狂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向下压了压。薄唇倾覆,她微微用力一抿。夜狂的俊颜便僵住了,面上的惊愕之色无法退却,那双深邃的眸子刹那明亮。
放在他后脑勺的手松开了,魂鸢站起身,平静的看着他,“放心吧!我只是去见见我父亲!”她笑,笑容里,有夜狂看不懂的心酸。
他身负这几千年的记忆,却还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关于魂鸢在神界被处以陨落之邢的事情。
他只记得那个叫做容千夜的男子,他也记得几千年前与魂鸢相识后的一切。只是,他不曾明白,上古大帝,为何会对魂鸢处以陨落之邢。而他与魂鸢,又是为何被施了分魂秘术,出现了一体三位的局面。
“阿鸢,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他靠近她,大手小心的环上她的纤腰,语调暖柔。
魂鸢却是不解的看着她,尔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等我回来吧!”她现在必须得赶到无稽山去。
夜狂的眸光颤了颤,终是点了点头。也许,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组织语言。毕竟他想诉说的,是这几千年来的恨意,是他曾经对魂鸢的恨意。
“你留下来,与伊燎一起。”魂鸢含笑,似是宽慰他一般。
“你不带伊燎?”夜狂微惊。
魂鸢点头,“现在妖界的王是我,无论是你还是伊燎,都不适合出现在战场。”
夜狂也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魂鸢不想让别人觉着她今日坐上这个王位,都是因为前两任妖王礼让。若是此一战,胜了。那她今后在妖界的地位,将不会为任何人动摇。这是一次机会,让整个妖界对她心服口服的机会。
“那么,我让一窑他们随你一起去!”夜狂身边有一支精兵,魂鸢是知道的。
她点头,算是应下了。素手轻轻拉开了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退出他的怀抱,浅浅一笑,“你知道吗?我又发现了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
夜狂微愣,半晌才蹙起眉头,“你也会喜欢上他吗?”
对于他的反应,魂鸢有些惊讶,半晌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