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有所延缓?”
“你担心安娅的体力无法连续施咒?”
“我觉得云士本身的承受力恐怕也需要一个时间缓冲,他好像也有点累过头了。”
“没关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仍然具备重复利用价值。还有一件事,那次被云士带走的隐形体你是否从他的休息处搜回了?”
“我带人仔细搜过,奇怪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现。简直就像是蒸发了一般,当然也或许被云士故意莽在某处。”格尔雷拉回答。
“那你最好再到各处搜巡一遍。还有,这些天云士经历了超大量施咒训练,你要派专人多盯紧他,这个属于‘伊菲诺斯’的ròu体粮食可不能在最后关头出了差错!”
“遵命。”格尔雷拉领命退出。
而在不远处的云士休息室里,司徒潋文正独自一人面对着头顶上那片光亮洁静的天花板,挣扎着翻身爬起。每次他训练完毕都要陷入一种昏沉的yīn暗幻觉里,绝对无法用正常睡眠来弥补外在受损的体力。只要一合上双目,他就会感针刺般的痛痹,日子一久,眼睛的外围皮肤就渗出大量赤红的血斑,轻轻用手一碰就会引发一股热腾腾的血水冲涤而下,仿佛是代替了汗水一样。除了眼睛的症状之外,他浑身的关节都会不同时段的互相抽离或紧缩。每当遇到这种情况,他只有从一只废物箱里抓一把切碎的玻璃出来,捏在掌心,让血管外的皮肤承受新的超常对抗,才能获得一丝轻松。当然他也可以拿一块玻璃咬碎在舌尖,勾起瞬时的舒张。这些碎掉的玻璃总让他想起有人曾用那些奇怪的玻璃盖出了一间圆房子,就在海边,还可以听到波涛的翻滚声……
然后,他终于有一场梦可做了,睁着开始淌血的眼睛,静静地躺下做起一个梦,这令他几乎开心得无法自制。通常,他只有一箱箱被他不断咬碎和含掌消溶的玻璃陪伴着渡过每一个不眠的痛苦之夜。
似乎隔了两个世纪,他才梦见那个遥望中的女孩。那一头短短的发梢,抚过他记忆的指尖。他也许认识她,她的名字叫枚……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间玻璃屋里,隔着窗,视线却投向海平面的另一处落下的夕阳。
这时,血突然顺着他掌心的玻璃片倾泻而出,视线一片地模糊,再也看不到玻璃屋和她淡去的身影。他吃力地睁开眼,发觉有人在替他包扎止血,是军中最娴熟的护医人员在机械式地给他换yào。每隔一段时间,他就需要这群人员来为他效劳,替他擦去多余渗出的血水。
“滚开!你们全滚开!”司徒潋文用力地挥打着军医。
“云士大人,请您安静一点!现在您的眼睛流血过多,我们在为您治疗。”
“你们全都滚!”司徒潋文声嘶力竭着,他恨眼前看到的一切,这一切是多么可怕,他不像是他自己,别人也不是别人,他连忽略都办不到。于是他奋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门口冲去。
“等一下,云士大人!”士兵和护医人员纷乱地全都追上来,可惜他们的追拉都徒劳无效。
司徒潋文无视一切杀围上来的士兵,只顾一步步地继续往外廊闯。
“快!马上拉警报,快!”士兵们飞快拉响了一级警报器。
没过多久,格尔雷拉就亲自率领着大批特种兵,在警报声的一片呜鸣声中匆匆赶至现场。
“到底出了什么事?”格尔雷拉问。
“云士队长在我们给他包扎的时候突然失去理智,正在到处乱闯。”士兵敬礼后回答。
“是吗?以后要记住多给他打一点VS4号镇定剂,或者根本不必再给他包扎了,这点伤对云士大人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的训练很艰苦,这样的伤势以后会更多。”
“是。”
“你们几个随我来。”格尔雷拉点了几名心腹,便追向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