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文给反问住,他半张着嘴,哑口无言,显得有些呆寞。
“对了,你平时都非常忙吗?”她摆出想倾听的神情,因为她要确定一下他目前在琉契的身份,应该不是一个普通地球人了。
“是啊,经常要训练。告诉你啊,我现在可是个战士啦!能冲锋陷阵那种,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哪!哈哈哈哈。”他自嘲地笑起来,对自己目前这个新职业并不是完全赞同欣赏,还是在牧场里当小老板好啊,安安份份平平静静。
“怪不得你穿的制服很威风。”枚海莉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那套军服凝视,借此可以基本判断出他的军阶。不过怎么看也不太像是普通的军服,更像是经专人设计订制,竟有些不寻常的花哨图饰点缀其间。
“有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想念家里啊,那些牛啊马的,真想早点回去。”司徒潋文把声音放低,轻到只能用唇齿相依才摩擦得出的声响。
她跟着一起陷入沉默,这个时候,她是理解他的,体会到他的处境,明白他的思乡情节是何等缘故。
“总会回去的。不要急。”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
“谁知道呢。”他把目光投向无焦点的四周,心不在焉地又说,“说正题吧,今天我带来了这个东西,你看……”他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把羽扇递给了枚海莉斯。
“这个是……?”她接到手里,缓缓展开那把羽扇,就像展开了一抹重叠至今的羽翼。而上面,渐渐出现了用彩笔绘制的图案,有人也有海。
“这些都是你亲手画的吗?”枚海莉斯有些惊异地问。
“是啊,是我画的。那些鱼和海岛,还有人全是我的大作。那个高个子是方诩天,你还记得吧,还有旁边的是莫小姐,还有呢,你看,这里是我和你。”司徒潋文特别用手指了指扇面左侧短头发的女孩,“我画你的时间最长,怕画坏了就又擦又画差不多就要被我涂坏了,不过也不能怪我,因为我小学时候画画就不好嘛。”
“画得不错,我真高兴。”枚海莉斯愉快地看着,仔细地去辨认他所讲的每个人物,因为画的水平的确有待考查。
“那就好,看来我没浪费那几支画笔啦,弄断了好几支呢。”
“是吗?那这把扇子还能这样完好无损,真是奇迹呀。”
“我是在刚开始练习时画弄断了不少笔,但是在正式作画时就非常小心啦。”他一板一眼地解释。
“看来你要多多练习,才不会把人手的比例画得那么吓人。”
“啊是吗?让你挑出毛病来啦,哎哟。”司徒潋文不好意思起来。
枚海莉斯怡然地将那把扇子重新捧到眼前,一点一滴地想像着司徒潋文画画时的神态模样,不经意地笑出声来。
“我画的东西有这么可笑吗?”他有些纳闷了。
枚海莉斯连忙摇头,把“满意”两个字全写进自己的眼睛里。
“是吗!那就是肯定我的画功喽?好,我一定要继续努力,以后再多画几幅拿来让你过目!哟,我要走了,现在的训练强度非常紧张呢!”
“训练时小心一点……”枚海莉斯忍不住叮嘱他。
“放心,我不会轻易受伤的!我走了,明天见。”他朝门口走去。
“再见……”
枚海莉斯目送他离开,就像每天必须要经历的钟点。虽然明天他还是一样会来,但是她明白,琉契人这样放他进来,无非也是要利用他来夺取一个秘密罢了。外面监守的琉契士兵们一定都在等,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然后就行动。那个日子在一天天紧迫地临近,像一团吹不化的黑影始终悬挂在她心的天平。恶梦并未远去,当她在被“席览特”攻击心池的时刻,就已经觉察出琉契王的企图。那次几乎造成脑组织的全线崩溃,现在能活着